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裕明帝眯了眼。
“父皇放心,沒人敢違抗聖旨說不該了說的。”長生又笑了,“兒臣不過是猜猜罷了,看來是真的。”說完,鬆了口氣,“那就好了,大皇兄已經被關起來了,我再也不需要害怕。”
“阿熹,父皇說過不會再讓人傷害你!”裕明帝道。
長生笑著點頭,乖巧地道:“嗯。”隨後又道,“不過父皇,兒臣現在不太喜歡阿熹這個稱呼,父皇可以叫我長生嗎?”
裕明帝神色微變。
“母后會高興的。”長生笑著繼續道。
裕明帝看著她。
“兒臣困了,要回去睡了,父皇慢走。”長生彷彿沒看到裕明帝不太好的臉色似得,福了福,便轉身進去了。
的確是不想再被阿熹阿熹地叫了。
而且,終究還是不甘心吧。
戳戳他的心,算是為本尊解解心頭之怨。
裕明帝久久不動。
“陛下……”崔公公上前,低聲道:“公主年紀還小……”
裕明帝收回視線,轉身離開,神色仍是威嚴,亦只剩下威嚴。
……
第二天,裕明帝便下旨長生公主將於元襄皇后生忌前往皇陵祭拜,讓內務府跟禮部籌備,並命嘉嬪隨行。
旨意傳到了靜華軒,嘉嬪受寵若驚地接了聖旨,隨即便陰下了臉,昨日方才撕破了臉,今日便來了這般聖旨?
是陛下的意思還是……
“回娘娘,是公主親自向陛下請求的。”銀心將查探得來的訊息告訴了主子。
嘉嬪的臉陰的更加厲害,攥著手惱恨道:“這死丫頭打什麼注意?!”
“娘娘……”銀心猶豫會兒,“公主自回宮之後便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
“榮妃這個賤人!”嘉嬪怒道,以麗妃如今的處境,陛下絕對不會讓她再接觸到那死丫頭,所以就剩下榮妃了!“整日一副無慾無求的聖人模樣,背地裡卻齷蹉卑鄙!”
銀心沉吟會兒,“娘娘,怕不是這般簡單。”
“什麼意思?”嘉嬪眯了眼。
銀心疑竇道:“以公主的性子的確很容易受人唆擺慫恿,只是昨日在昭陽殿,公主話裡話外的意思是已經知道當初元襄皇后一案另有內情,以她的心性知道了這些事情還不發瘋地鬧?別說是榮妃了,恐怕就算是陛下也摁不住她,可結果她卻不吵不鬧,便是冷宮那邊如今也是安安靜靜的,更別說她居然直接將這事攤在娘娘面前。”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嘉嬪繼續問道。
銀心沉默半晌,“娘娘,若不是公主的相貌沒變,以這些日子這個公主的所作所為,奴婢定然會懷疑公主換了一個人。”
嘉嬪神色一變,隨後便咬牙且此地道:“怕不是換了一個人,而是原本便是這個樣子!”只不過之前一直在她面前做戲罷了!
換一個人?
哪裡有這般好換的?!
嘉嬪寧願相信自己一直瞎了眼,被她給耍了!
銀心皺眉沉思了半晌,“娘娘說的也是。”哪裡那般好換的?皇子公主一出生身上的一切痕跡都會被記錄在案,便是模樣長得一樣,總不能全身都一樣吧?這個公主回來的時候可是全身都給查了一遍的,清清楚楚,更何況,她還能自己再溜出宮,若是個冒牌貨,哪裡有這個本事?
可是……
“公主才七歲便有這般心思,如今有與娘娘翻了臉,將來對娘娘怕是個威脅。”
嘉嬪臉色又沉了。
銀心看了看主子,“娘娘,可要跟……”
“閉嘴!”嘉嬪忽然怒道。
銀心當即跪下,“娘娘恕罪!”
嘉嬪端起茶抿了一口,“本宮從未想過要她的性命,她若是能幫的上本宮的忙,本宮自然不會虧待她,若幫不上,本宮也便當養一條狗好好寵著,不過,若是她敢擋本宮的路……”眸子眯起,寒意閃過。
銀心見狀,低頭,“奴婢明白。”
……
此時,內務府中。
秦靖面色微白地領著一個小太監,憑著手裡的令牌進了內務府,順利見到了仍被關押在這裡的秦恪。
“你來做了什麼?”秦恪也是沒什麼好臉色,不過比起之前對待長生,卻已經是很好了。
秦靖看著眼前這個對於他來說曾經是那般高不可攀的大皇兄,臉上的蒼白加深了一些,“大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