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殷璃,便是告訴瀧州的這群地頭蛇,朝廷不會趕盡殺絕,只要安安分分地做生意,朝廷非但不會找他們麻煩,還會給予庇護。”長生道。
凌光一愣。
“殷輝罪大惡極,可殷璃沒有,朝廷不會放過勾結海賊的殷輝,但也不會遷怒無辜的殷璃。”長生道,“連坐不會在瀧州發生。”
“姑娘心中有數便好。”凌光道,“只是殷璃到底曾經……不,即便是現在她也仍舊……”
“你家主子便這般沒用?”
凌光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奴婢該死。”
“行了。”長生擺擺手,“蕭惟是什麼人你們也清楚,即便將來真的有什麼變化……”話沒說完便頓住了,眼睛頓時亮了,起身往門口跑了出去。
凌光錯愕地看著一向穩重的自家主子像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一般歡快地撲到心上人的懷中。
蕭惟有些受寵若驚,趕緊穩穩地將人抱住。
“怎麼回來了?”長生抬頭笑著問道。
蕭惟也笑了,一把將人給抱起,“進屋說。”
凌光低頭退了出去。
蕭惟將人放在椅子上,還沒來得及訴衷腸便被人扒衣服,“別胡鬧。”
“胡鬧嗎?”長生挑眉。
蕭惟握著她的手親了一口,“我沒受傷,這段時間都在營中,哪裡有機會受傷?”
“便不許我在勾引你?”
蕭惟見她這模樣,竟也起了玩笑之心,“出什麼事了?該不會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吧?”
“給你送了一個美人兒去,算不算?”長生道。
蕭惟還真的不敢把這話當笑話,“誰?”
“殷璃小姑娘。”長生道。
蕭惟謹慎起來了,“抓拿殷輝的佈置已經妥當了,我回來便是要告訴你這事,殷璃沒有任何的價值。”
“還是有的。”長生伸手抱著他的腰,靠在他的懷裡,“這些日子我想了一下,要是一下子讓殷家徹底消失的話,全家這些地頭蛇或許會因為瓜分殷家而欣喜一時,但等這勁頭過了,便會覺得慌張,覺得兔死狐悲,或許已經有人這般想了。”
蕭惟皺眉。
“雖說這跟我們沒關係,但到底事情是我惹出來的,要是留下太大的爛攤子給人收拾,豈不是一世英名都毀了?再說了,我早便不欠他的了,幹什麼最後還給他留一個把柄?”長生繼續道。
蕭惟哪裡聽不出她話中的憤憤不平?“好。”不管她要做什麼,他都支援,“只是將殷璃送到我這裡有何用處?”
“讓她見他二叔最後一面唄。”長生抬頭看著他,抬手戳著他的胸膛,“我可不想將來有一天你想起了今天的事情想起了這可憐的小姑娘覺得愧疚。”
“我怎麼會?”
“我防患於未然不行啊?”
蕭惟雖皺著眉頭,不過還是道:“行。”
“不生氣?”
蕭惟一愣,“生氣什麼?”
“失望呢?”
“長生……”蕭惟有些無奈,是不是他丟她在家太久了,她才會這般的胡思亂想?“等抓到了殷輝,我便回來陪你。”
“說你笨你還真笨啊!”長生佯怒,“你在外頭拼死拼活的,我卻在家裡懷疑你這個擔心你那個的,甚至連十幾二十年之後你會不會變心都想到了,你不覺得為自己不值嗎?”
“看來我真的得快些把殷輝抓了。”蕭惟正色道,“免得你再這般胡思亂想!”
“你說我有被害妄想症?”
蕭惟被這名詞給弄的愣了,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自然不是,我本該多些陪你的!”
“我沒事做了只能在家裡當家庭婦女,你嫌棄了?”
蕭惟沒跟她爭辯,直接低頭封住了她的嘴,便是有些不適應她這般的舉動,不過心裡卻是十分的受落,她的依賴她的抱怨甚至她的懷疑不安都因為她心裡滿滿當當的都是他,他怎麼會嫌棄她?他這輩子便只有她了!
“什麼時候走?”長生無力地靠在他的懷中,話仍說的一些不穩。
蕭惟低頭,下巴在她的頭頂磨蹭著,“等一下就走。”
長生坐直了身子。
“等事情結束了我便回來。”蕭惟忙道,“別生氣。”
長生吸了口氣,“我氣什麼?”只是這要當成功男人身後的女人有些糟心罷了,“只不過有些悔教夫婿覓封侯罷了。”
都還沒幹出什麼大事業來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