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為什麼現在又這般?”裕明帝繼續笑道,隨後,晦澀好笑的目光鎖住她,一字一字地道:“因為她不是阿熹,不是朕與阿榛的女兒阿熹,朕與阿榛的女兒早在當年離宮出走便死在了那些該死的人販子手裡,她”他的笑容更加的怪異、荒誕,“不過是侵佔了阿熹身軀的一個孤魂野鬼而已!”
榮貴妃猛然一震,臉色煞白。
裕明帝的嘴邊滲出了一絲豔紅,繼續笑道:“她——不——是——阿——熹!難怪難怪這般多年來阿榛從不入朕的夢朕以為以為她是不願意在與朕有所牽扯不願意再原諒朕也是也是可不是因為朕多年來將她的心傷的千瘡百孔,而是朕害死了她最放心不下的女兒,害死了我們唯一的血脈——”嘴邊的猩紅滲出了更多,“非但如此朕還完全不知道,任由著一個孤魂野鬼佔據了阿熹身軀多年,將這般一個孤魂野鬼寵在了手心這般多年這般多年哈哈——難怪她不入朕的夢哈哈”
“陛下——”
聖旨送到了長生面前的時候,她並沒有跪接,不過傳旨的內侍也不敢說什麼,將聖旨交下了便溜了,生怕走慢了便會丟了腦袋似得。
長生好整以暇地練了一張大字,這才撿起了那聖旨看了起來,“沈文俊?誰?”
“公主忘了,瓊林宴那日公主見過的。”凌光也並不著急,陛下下這道聖旨自然會想要將公主打發出去的,但只是打發,便是證明公主賭贏了,陛下不敢殺她,至少短時間內不敢,至於以後,反正過不了多久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也沒有必要太將這聖旨當回事了。
長生嘆息道:“可憐了新科狀元,這寒窗苦讀十餘載才考上了這狀元,如今卻被牽連進這趟渾水中了,這皇帝陛下也未免太過浪費人才了,想找個人打發我罷了,哪裡需要用上這狀元郎的?隨便在京城裡面找一個就是說了。”
“總得配的上公主。”凌光笑道。
長生睨了她一眼,“你倒是還有心情開玩笑,本公主現在都要愁死了。”
“愁蕭惟知道了後與公主為難?”
“他敢!”長生惡狠狠地道。
凌光神色一凜,“他自然敢,他要是敢,奴婢第一個饒不了他!”
“是啊,他當然不敢了。”長生笑道,將聖旨一卷隨手扔到了一邊,便斂去了笑意,“看樣子皇帝陛下怕是忘了秋獵一事了,你去讓魏王兄好生提醒提醒一番,要是本公主出嫁了,可就沒有現在這般好動手了。”
“是!”
在裕明帝大開殺戒之後,許昭心裡到底還是生出了一絲希望的,希望裕明帝終於醒悟過來了,一切都不過是一場誤會,可還沒開心多久,一顆心便又被裕明帝這道賜婚聖旨給打沉了,若是沒有這般多的事情,裕明帝便是違背了長生的意願要她另嫁他人,他也沒覺得不行,畢竟這沈文俊至少比蕭惟身家清白,最多他也是心疼心疼一下自家表妹難過幾日罷了,未必就會不同意,可是現在——
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殺不得,便將人給打發的遠遠的?
若還有幾分情分的話,真的要將人給打發的遠遠的,成全了阿熹不就成了?將阿熹嫁給蕭惟,成全了讓她,阿熹未必不會改變主意的,即便她不說,他也還是感覺的到她的難過,若是有一絲的餘地,她不會真的想走到那個地步!
可是他現在做什麼?
便真的要將阿熹逼到絕境嗎?!
就真的要趕盡殺絕嗎?
“他還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了!阿熹那性子哪裡會順從旨意出嫁?說不準他根本便沒想過放過阿熹,下了這般聖旨自然便是等著阿熹抗旨!他便這般容不得阿熹,非得將她置之死地嗎?!”
他不明白!
想出了無數個理由,不管多合情合理都無法接受!
那是阿熹啊!
是姑姑唯一的女兒啊!
他就這般的絕情?!
蕭惟沒說話,臉色陰沉的可怕,即便知道這道聖旨不會有實現的一日,可仍舊是壓制不了心中的暴戾,她是他的!長生是他的!
“皇帝如此步步緊逼,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許昭臉色一僵,煩躁道:“我自然知道!可那忠勇侯就像塊石頭一般”
“既然是合作,總不能我們什麼都做了。”蕭惟道,“魏王殿下總要出分力的。”
許昭自然知道,可不是自己解決的總是不穩妥,可沒辦法之下也只能這般了,“京畿大營這邊算是掌控住了,但禁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