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收回了目光,完全無視威嚴冷笑的皇帝陛下,當目光再次落到了長生身上時,便變的柔和擔憂。
閆太醫仔細檢視了半晌,有些失望地道:“啟稟陛下,公主沒醒,不過公主如今已然有意識了,應該很快便會醒來。”
“嗯。”裕明帝應道,隨後對榮貴妃道:“長生需要休息,以後閒雜人等別放進來。”
榮貴妃一愣。
“陛下,臣可不是閒雜人等!”許昭沒等榮貴妃回答便道,“阿熹是臣的表妹,臣怎麼便不能進來看她了?”至於蕭惟這小子,便忍著吧!
裕明帝看著他,“滿身是傷,一身殺氣,你來了對長生有何好處?”
許昭一愣。
“陛下說的極是。”閆太醫正色道:“從醫理上說傷患待在一起的確不好,而且不管是公主還是……許少爺,都需要靜養,許少爺身上雖都是皮外傷,但若是不好好養,傷口惡化的話,便會出大事了,許少爺是公主心裡看重的人,公主定然也不希望您出事的。”說完,看了一眼蕭惟,雖然話中沒有提到他,但他的意思他也應該明白。
蕭惟沒有說話。
“還不出去?!”裕明帝明顯生氣了。
許昭看向蕭惟,示意他不要胡來,眼下的情況跟皇帝陛下對著幹沒有好處,“我們先回去,阿熹有閆大夫照顧不會有事的。”
蕭惟目光緊緊地鎖著長生。
“你若是激怒了陛下掉了腦袋,讓阿熹醒來之後怎麼辦?”許昭走了過去扯著他的手臂,“別給阿熹惹麻煩!”
蕭惟收回了目光,起身走向裕明帝。
許昭一顆心懸在了嗓子眼了,“蕭惟!”
蕭惟沒有如許昭所擔心的那邊是上前去跟皇帝陛下動手的,而是走到了他的面前,下跪,“末將告退。”
許昭差點沒被他嚇死,能不能不要這般嚇人!“末將也告退了!”上前行禮說完這話,便二話不說地拉起了蕭惟往外邊走去了,讓他繼續在這裡待下去,便是他自己不作死自己,也會把他給嚇死!
礙眼的人走了,裕明帝方才上前,站在床榻便看了半晌,方才問閆太醫,“真的沒有醒嗎?”
“是。”閆太醫愣了一下才道。
裕明帝沒有再說什麼。
榮貴妃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緩步上前,“閆太醫說了有意識便是好事,應該很快便醒的。”
裕明帝看了她一眼,只是輕輕地應了一個嗯字。
……
許昭揪著蕭惟出了屋子,正打算好好教訓他一頓讓他以後腦子清醒點不要再繼續自己作死,可話還沒有開口便被人搶先了。
“許副統領。”
許昭看向來人,“燕王?”
燕王也在這裡?
不是說了只是秦恪跟那該死的秦瑞在這裡嗎?
他怎麼也在?
秦恪抓了秦瑞上山,讓秦瑞趁機刺殺皇帝,最後卻是阿熹遭了災,這事跟他有沒有關係?還有也不在京城裡面監國跑來這裡做什麼?!知道秦韶謀反,逃出來的?
“許副統領來看四皇妹嗎?”秦靖臉色灰白,身上原本便有舊傷,一路奔波,在山上又添了心傷,到這裡之後便撐不住了,如今總算是好些了,“不知四皇妹現在情況如何了?”
許昭本是想要質問的,但一想到長生如今的處境跟將來,便忍下來了,現在阿熹當女帝的事情怕是難以繼續了,也便是說將來的皇帝很有可能便是眼前這人,就算是為了阿熹,也不能太過得罪了他!“還沒醒,不過已經好多了。”
還記得來看望,也算是有良心!
只是……
之前阿熹跟陛下鬧的事情到底跟他有沒有關係?
畢竟得到最大好處的人便是他!
“那就好。”秦靖鬆了口氣,“若是四皇妹出事,我此生也難安。”
“燕王為何會難安?”蕭惟開口道,“秦瑞下毒手與燕王殿下無關不是嗎?”
“若不是我沒及時發現,四皇妹便不會為父皇擋刀。”秦靖也不是傻子,不會看不出他眼中的防備,不過他沒有做過,坦坦蕩蕩,“身為兄長,沒有保護好妹妹,本就是錯,更何況為人子在父親出事之時無能為力,更是不孝。”
“燕王仁孝。”
“你怎麼在此?”秦靖卻問道。
許昭也不好說秦靖這話到底算不算是在挖坑給蕭惟跳,雖說官職不高,可到底是邊疆的將士,邊疆將士突然跑來這裡,有什麼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