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公主,你已經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了,不如先到旁邊的炕上躺會兒?”凌光勸道,“太醫說了駙馬吃下的藥有安眠的作用,怕還是得睡一陣子。”
“你說他是不是存心的?”長生沒回她的話,而是重新問道。
凌光道:“駙馬又不是小孩子。”
“就是不是小孩子才糟糕呢。”長生苦笑,“這回怕是難收場了。”
“怎麼會?”
長生繼續苦笑:“哪裡不會?若不是真的氣狠了,哪裡會不顧自己的傷勢趕回來?他明明知道什麼樣的事情能讓我傷心,可還是做了,更不要說……”她想起了昨晚上他眼裡的失望,“凌光,我錯了吧?”
“公主也是……”
“錯了。”長生沒讓她說完,可是若是再給她選擇的機會,她也還是會那樣做吧?或許他說的沒錯,在她的心裡,除了他們父子之外,還裝著太多太多的東西,而他們,只有她,“對不起……”她低下了頭,臉貼在了他的掌心裡,低聲呢喃著,“對不起……”
對不起,蕭惟。
凌光沒有說什麼,默默地守在旁邊。
蕭惟這一睡便整整睡了三天,好在藥能喝下粥湯之類的也能喝下去,不至於餓死,燒也沒有再復發了,傷口的情況也很好,如今醒來了,也便算徹底安心了。
不過……
“你醒了?口乾不幹?想不想喝水?餓嗎?想吃什麼?”不管長生說什麼,他都像是聽不到似的,開始的時候也只是將臉轉一邊去罷了,到了後來,直接閉上眼睛了,顯然還沒有消氣。
長生也沒生氣,該說什麼說什麼該怎麼伺候便怎麼伺候,雖說被當透明人,不過也沒遭到什麼更為惡劣的待遇,至少他還願意吃她送到嘴邊的東西,她還能有什麼不滿?
“對了,昨個兒收到了阿顧讓人送回來的生辰賀禮了,我們兩個都有,這孩子也總算沒有白養活。”長生在邊上一邊做著女工一邊唸叨著,床上躺著那人根本不理她,不過她也無所謂,繼續說自己的,熱絡的很,“孩子這麼貼心,我這個當孃的也不好太過失責,你說我今年給他做一身衣裳當生辰禮物成不?”
蕭惟閉著眼睛,一如既往地將人當透明。
長生也不介意,“那小子可是念叨了許多年了,現在也是時候讓他得償所願年了。”笑了笑,又繼續,“不過這女工還真的不是人做的,這一針一線看的我都眼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哎……”一邊嘆氣一邊揚了揚手裡的半成品,“可誰讓當了娘呢?”
“你還知道你當了娘了?”當了好幾天啞巴的蕭駙馬爺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他生氣?當然生氣,氣的就要瘋了,這一次若是不讓她認識到問題的嚴重,他就不姓蕭!可她倒好!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哪裡有半點知道錯的樣子?對不起?就跟他當年說了那般多對不起一樣,一個屁用都沒有,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如——偏偏是他最愛的女人,最放心不下去,最恨不得替她受了一切苦難的女人——
長生嘴角微微翹起,到底還是心軟了吧?“知道啊?可就怕別人忘了自己當了爹了。”
“你——”
“你動一動試試!”長生直接將手裡的東西給扔地上了,然後起來雙手摁住了他的雙手,俯身狠狠地盯著他,“你敢動一下試試!”
蕭惟蒼白的臉轉為了鐵青了。
“蕭惟,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這個人,你敢再上一次試試?!”長生警告道。
蕭惟沒有動,“那你不是我的嗎?”
“你想不要也來不及了!”長生面色惡狠狠的。
蕭惟盯著她,“那你都做了什麼?”
“我不是沒事嗎?”
“你還不認為自己錯了!”蕭惟沒動,不過語氣也衝了起來,“秦長生,你當時心裡若有年紀我們父子一絲一毫,便不可能毫無顧忌地那般做!”
“我……”
“怎麼?說啊?大長公主殿下不是巧舌如簧嗎?”
長生完全沒了底氣,“好,我錯了。”
蕭惟冷笑不語。
“我真的知道錯了!”長生繼續道,“你都用這般法子告訴我了,我還能不知道嗎?”說著說著,委屈也湧上心頭了,“你還是小孩子嗎?你鬧什麼鬧?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嚴重?太醫說你若是再耽擱一兩日,傷口化膿入了心肺的話,你就活不成了!就算你氣我,也不該這般嚇我!”
“那你呢?”
“我不是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