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
“三級菜鳥,快醒醒!”
琉璃色的眼眸暮然張開,眼中的藍光一閃而過。
戰戈從地上彈坐起來,周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開啟夜視模式。”
戰戈打量了一下週圍,沒有其他人,幾條一起掉下來的小蛇正在四處逃竄。這裡似乎是一條幹涸了的地下河,自己就掉在河床上。讓戰戈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在沙漠底下竟然有這麼寬廣深邃的地下河。戰戈確定身邊沒有危險因素存在後,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沙子,抬頭看自己掉下來的地方,高度不下百米,卻發現沒有類似洞口的地方,似乎是重新被沙漿填埋住了。
戰戈心中暗想糟糕,湯尼那個傢伙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肯定吃不消。
這該死的是什麼地方,其他人都哪裡去了?自己雖然跟他們有一段距離,其他人應該不會太遠才是。他們要是沒有掉下來,而是埋在沙堆裡。。。。。。
戰戈覺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半拍,他立刻否定了這個消極的想法。
他腦中思緒一閃。手上不是帶著通訊器嗎?
戰戈開啟通訊器,一一呼叫了一遍,但是沒有一個回應,青潭的甚至帶著尖銳刺耳的忙音。難道有訊號干擾,怎麼連青潭都沒有回覆?從下飛機那一刻感到的那種不安感,愈發強烈,戰戈心煩意亂。
“砰砰”的槍聲響起。
戰戈立刻辨別出方向,撿起地上的行李,疾奔而去。
槍聲還在繼續,戰戈拐了一個彎,看到之前離開的特種部隊的一行人和史密斯以及他的兩個保鏢,正在和幾條極具攻擊性的眼鏡蛇糾纏。幾個人把史密斯圍在中間,似乎還有傷員,照明工具卻只有一隻手電筒,在黑暗的環境里根本顧及不到全域性。
戰戈的到來讓蛇類們如臨大敵似的,紛紛逃竄。怎麼回事?戰戈看看自己,衣服上血跡斑斑,可能是斬殺王蛇時沾染上了它的毒液和血液,所以這些蛇類感受到威脅,都遊曳逃竄開來。(眼鏡王蛇經常會吞食蛇類)
“誰?”為首的隊長立刻感覺到有人接近,奪過身邊的手電,照向戰戈。
“是我!”戰戈回應,快步走向幾個人,沒來得及問他們怎麼也出現在這裡,首先蹲下檢視了傷員的情況。
一共兩名傷員,都是特種部隊的,一名手背上的傷口出血不止,腫脹不堪,全身膚色如發黃疸,這種情況多是蝰蛇咬傷,蝰蛇毒發迅猛,傷員已經陷入重度昏迷,呼吸急促,並伴隨手足痙攣。
“這個被咬太久,沒救了!”戰戈平靜的說著,轉而檢視另一個。
幾個人一聽戰戈這話,都靜默下來,其中一個默默地抱著他摸著眼淚。
另一個傷員的傷口在小腿肚上方,他自己已經割開了布料,傷口周圍出血不多,顏色發黑,明顯腫脹,傷口附近冒著好幾個血泡,應該是剛才的眼鏡蛇咬的。
“這畜生,真會挑地方咬,知道靴子咬不穿,咬靴子上面的部位。”受傷的隊員憤恨地說著。
戰戈二話不說,開啟藥箱,找出一捆止血帶綁在膝蓋上方。
“你是醫護兵?”為首的隊長問。
戰戈點頭,手裡的動作沒有停。“截肢,全部把頭轉過去。”
所有人呆了,對於一個健全的人來說,讓他們下一秒變成殘疾人,誰都不願意接受的,更何況作為一個軍人,沒有腿,就代表不能再當兵了。幾個戰友面面相覷。
“沒時間浪費,要命沒有腿,要腿沒有命。”戰戈快速地脫口而出,別說他沒有人情味,戰場上為了保命,缺胳膊斷腿的實在太多了,看多了,就覺得沒什麼了。
戰戈用眼神詢問被蛇咬傷的傷員,那人揪著一對英眉,沉重地點了點頭。
隊長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轉過身去。其他幾個人全都默默轉身。
戰戈把一捆紗布塞到傷員的口中,“閉上眼睛。”
黑暗中,白光閃過,濃重的血腥味一下子充斥了整個空間,每個人的心情都很壓抑,黑漆漆的周圍,好像四處都蟄伏了兇獸,要將這幾人生吞活剝。
腳部瞬間傳來劇痛,他咬緊牙關,身上豆大的汗迫不及待地一下從毛孔裡迸發出來,愣是一聲也沒吭,沒一會,他全身顫抖,臉色發白,繃帶團被咬得變形,發出咯咯的牙齒碰撞聲。
“來個人,幫忙按住股動脈。”其中一個隊員立刻轉身,過來幫忙。
下肢出血時,在腹股溝(大腿根部)中點偏內,動脈跳動處,用兩手拇指重迭壓迫股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