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看向始終沉默的老三壽王。
趙恆看著輿圖道:“可打,重在打援。”
楚王連連點頭,睿王心中嗤笑,老三這不廢話嗎,晉弱遼強,傻子也知道要截斷遼國的援兵。
宣德帝挺意外的,他一直以為老三痴迷讀書,沒想到在戰事上也有見解。知道老三說不清楚具體的援兵打法,宣德帝正色道:“關於此戰,回去你們一人寫封奏疏,明早遞交給朕,對了,秦王怎麼說?”
秦王賠笑:“臣弟不懂戰事,全聽皇兄的。”
他一直都是這個脾氣,一切以宣德帝馬首是瞻,宣德帝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弟弟一眼,領著六人回大慶殿過節去了。
與此同時,中宮這邊,楚王妃馮箏也從淨房回來了,宋嘉寧等許久了,馮箏一坐好,她便湊過去,壓低聲音打聽道:“嫂子是不是又有了?”
馮箏臉頰微紅,輕聲答道:“應該是,明天請郎中號脈,確定了再告訴你。”
宋嘉寧看眼她平坦的小腹,羨慕地恭喜道:“嫂子真厲害。”進門不久就傳出了好訊息,頭胎還是兒子,往後生兒生女都不用發愁了。
她傻乎乎的,眼裡的羨慕都要溢位來了,馮箏好笑地打趣道:“瞧你這樣,著急了?不用急,看三殿下對你的寵愛,可能下個月就輪到我恭喜你了。”
宋嘉寧還沒懷過,被打趣這個有點臉熱,低下頭,裝出喝茶的樣子,腦海裡想的卻是現在的相公。王爺那麼勇猛,每次給的她都收不下,事後總會弄到很多在外面,而且有時候一晚不止一次,這樣下去,她應該很快就有訊息了吧?
看眼自己的小腹,宋嘉寧突然特別饞,她想快點生個孩子,只要王爺不嫌棄,兒子女兒她都喜歡,有了孩子,她就不會覺得王府悶了。
宴席結束,宋嘉寧、馮箏與睿王妃、秦王妃幾個一塊兒去了前面,乳母抱著已經睡著的升哥兒跟在旁邊。宮裡處處掛著燈籠,但光線還是昏暗,遠遠望見前面一道高大的身影快步朝這邊走來,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秦王妃笑著猜測道:“準是楚王,來接他媳婦兒子來了。”
馮箏羞澀地笑,離得近了,果然是楚王。
他們一家三口放慢了腳步,在後面慢慢走,夫妻倆的輕聲細語清晰地傳到了前面。宋嘉寧聽見楚王問馮箏冷不冷,馮箏笑著說不冷,很尋常的話,卻透著溫馨,叫人欣羨。宋嘉寧不由往前張望,又走了一段距離,終於看到一盞花燈下站著四個男人,睿王、秦王、武安郡王站在一塊兒,身形修長挺拔如竹單獨站在昏暗中的,是她的男人。
宋嘉寧心裡暖和了一些,然而下一刻,就見睿王三人朝她們走來,分別迎自己的王妃,唯獨她的壽王,一動不動,只朝這邊偏了偏頭。
不知為何,宋嘉寧突然就覺得有點冷,腳步也不自覺地放慢了,等秦王幾對兒越過壽王十來步了,她才來到了他身邊。男人默默地看著她,宋嘉寧勉強笑了,關切地問道:“王爺等了挺久了吧,冷不冷?”
“不曾。”趙恆簡單道,往後看了眼,見兄長嫂子腳步出奇地慢,便道:“走吧。”
宋嘉寧點頭,跟在他身邊,前面不時傳來秦王妃、武安郡王妃的笑談,後面跟著楚王洪亮的聲音,越發襯得中間的他們寂寥。宋嘉寧試圖找點話說,可除了馮箏可能有孕的事,她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偏偏現在在宮裡,不適合聊馮箏的私事。
宮路漫長寂靜,終於走出了宮門,秦王等人已經走了,趙恆扶著宋嘉寧,將她送上馬車,他也跟了上來。
封閉的馬車裡只有他們兩人,宋嘉寧抱著手爐,柔聲笑道:“嫂子可能又有好訊息了。”
趙恆心裡有事,聽見她說話,他嗯了聲,並未真正在意。
宋嘉寧見他目視前方,若有所思,便不敢再打擾他,偏頭看微微晃動的窗簾,一個人出神。
到了壽王府,趙恆扶她下車,走到前院時停下,看著她道:“我有事,不過去了,你且休息。”
宋嘉寧應了聲,下意識看向福公公,王爺有什麼事啊?
福公公沒跟去崇政殿,主子也沒透露任何線索,因此愛莫能助。宋嘉寧只好滿腹疑惑地自己回後院去了,今晚並不是分房睡的日子,而且上元佳節,便是該分房也沒有哪個丈夫會叫妻子一人睡。夜越來越深,宋嘉寧輾轉反側,摸摸旁邊屬於他的地方,宴席上對兒女的期待,便如落了一層秋霜,一點一點涼了下去。
前院書房,趙恆這邊還有一幅更為詳盡的大周輿圖,夜色已深,他負手站在輿圖前,目光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