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司馬妧正披著外袍坐在桌前奮筆疾書。這是要帶給她的數位舊部的信件,信中所說之事均是絕密,必須由顧樂飛親自帶到並在閱後馬上銷燬。
司馬妧正凝眉思考如何措辭更能讓她的舊部們理解,便聽得旁邊人用低沉磁性的嗓音喚自己,語氣裡頗有幾分幽怨。
見她不答,顧樂飛又喚了一聲:“妧妧。”
司馬妧抬眸:“怎麼?”
顧樂飛的臉上寫滿了不高興,好似在控訴她因為寫信而冷落自己是多麼不應該:“我明天就要走了,你親親我唄。”
她一怔:“我為什麼要親你?”
“因為我明天就要歸京了啊,好長時間都看不到你,你不該親親我?”顧樂飛厚顏無恥地探身過來把臉湊近。
他往前湊近,司馬妧的上身立即向後仰,她腦子很清楚:“又不是我趕你走的,為何我要親你?”
“可、可我是為你的事情在奔波,”他注視著她,眼睛明亮又溼潤,看起來水汪汪的,“你難道不該給我一點辛苦的酬勞?”
酬勞?
有……要這種酬勞的麼?
司馬妧在他溼漉漉的目光中微微一晃神,握著狼毫筆的右手輕輕一抖,不小心將墨跡染到了左手的指甲尖尖。
“啊,弄髒了。”
眼神很毒的顧樂飛忽而狡黠地勾了勾唇角。他小心地包握住司馬妧的左手,然後將腦袋湊過去,張嘴,含住她那根染了墨的手指。
一陣酥麻的電流由指尖直躥心臟。
司馬妧的心猛地一顫。
燭光下,顧樂飛兩眼微眯,成狹長一線,這是他愉悅時慣有的表情。
他非但含住了她的指尖,還很色、情地用靈活的舌頭在她的指上緩緩繞了幾圈,留下溼乎乎的唾液痕跡。
彷彿是做記號一般。
“乾淨了。”
時間彷彿過了很久,其實不過短短一瞬。當顧樂飛的唇戀戀不捨離開司馬妧的手指頭時,她指尖上的丁點墨跡已然消失無蹤,在燭光映照下亮晶晶的,沾染著他口中唾液。
“所以……親親我?嗯?”顧樂飛的嗓音忽而變得喑啞,尾音的語調微微上揚,帶著奇異的誘惑。他眯眼瞧著她,薄薄的唇勾起一個曖昧的弧度:“妧妧,你不親我,我會很難過的。”他表情委屈。
簡直讓人無法拒絕。
這是大家說的……調、情嗎?
司馬妧呆呆地收回那隻被他含過的手指頭,覺得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好像還縈繞在指尖不散,自己的臉莫名發燙,心跳也變得快起來。
她從來不知道小白原來這麼嫻熟於同女子調/情,一舉一動,無不讓人臉紅心跳,心醉神搖。以前那幾次她還以為是偶然,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呢。
司馬妧直率地感嘆道:“陳先生說你少年時吃喝嫖賭皆精通,原來不是吹牛呀。”
顧樂飛粉紅粉紅的笑容驀地一僵。
吃喝嫖賭皆精通,關鍵詞,在“嫖”。
黑歷史。
年少輕狂的黑歷史。
那時心灰意懶,想要做給旁人看,卻騙不過自己,本也沒有幾次,怎麼……偏在這個時候被翻出來了呢?
蒼天可鑑,他絕對是第一次努力討好……嗯,和勾/引一個女人,更是第一次把一個女子的手指含入口中,不覺這樣做噁心,反而不捨得放。
後果卻是被這個女子揪出了過去黑歷史。
如果這一頁不揭過去,以後他每次想要親近司馬妧,估計都會被大長公主殿下感嘆一句:“陳先生說你少年時吃喝嫖賭皆精通,原來不是吹牛呀。”
呵呵,陳庭真多嘴。
“我只喜歡妧妧,也只對妧妧這樣。”顧樂飛的語氣真摯,他想握住司馬妧的手故技重施,卻被她一把將爪子拍開,頓時很有幾分委屈地解釋:“旁的女子,我看都不看一眼。”
這話他說得理直氣壯,毫不心虛。
因為本就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
司馬妧眨了眨眼,她直覺他說得是真的。想想小白進公主府之後的所作所為,除了愛吃之外,他確實從未在意過除她之外的任何女子——當然,除了顧晚詞和崔氏。
可是反過來想,她又覺得自己揭這種舊事好像很小家子氣,還像是吃醋。
“嗯,”她點了點頭,有點心虛地快速道,“我信你。”
顧樂飛的雙眼驀地一亮:“那……”
“時候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