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喻老太爺不肯見喻溫惠,女婿陪著回來的他也不肯見,連女婿也不肯見…………“爹怎地這樣?都不給姑爺面子。”喻溫惠興沖沖的回來,被父親兜頭潑了冷水,未免有些埋怨。
蘇又庭安慰她,“你在蘇家還被禁足不許出門呢,我來喻家看岳父的白眼,也沒什麼。”
喻溫惠忙道:“那不一樣。我嫁了你便是蘇家的人,公婆要如何管教,都沒話說。你娶了我可是喻家的姑爺,姑爺是嬌客,怠慢不得的。”
蘇又庭低聲笑,“娘子知道我受了委屈,回去多給我些好處,不就行了?”他笑的極不正經,喻溫惠明白他的話意,恨的又伸手捶他。
喻老太爺不肯見他們,喬氏也不肯。
喬氏是個性情溫柔的人,不過玲瓏就是她的逆鱗,誰若害了玲瓏,她是難以原諒的。因為關氏和喻溫惠揹著家裡給幾個女孩兒報名選秀才害得玲瓏不得不喝了秘藥,昏睡五天五夜,喬氏難以釋懷,對關氏一直不理不睬的。現在喻溫惠來了,喬氏餘怒未息,一樣不肯見她。
喻二爺脾氣好,在外院置了席酒,款待蘇又庭這位姑爺、嬌客。
喻溫惠則是由喻老太太、關氏、靜嘉、靜翕接待。
喻溫惠一臉神秘,像獻寶似的拿出一封信,“呶,勝春寫回來的。”喻老太太先坐不住了,“勝春在京城如何了?唉,小孩子家家的,一個人去了那麼遠的地方,想起來我覺都睡不安穩。”喻溫惠趾高氣揚,“娘,您看了信之後呀,還是睡不著覺,是高興得睡不著覺!”喻老太太忙道:“是好訊息麼?快拿過來我看看。”喻溫惠笑著把信遞給她,“娘,您眼神不好,我替您念念。”連說著話,連炫耀的看了關氏一眼。
關氏筆挺的坐著,面上毫無表情。
渝溫惠把信上的話一字一字唸了出來,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喻老太太笑的合不攏嘴,“這麼說,勝春是得了楚國公夫人青目?這可是位貴人呢。”喻溫惠一臉自命不凡的笑容,“可不是麼?娘,楚國公夫人是皇后的孃家大嫂,在宮裡頭比王妃公主還有體面呢。”
喻老太太感慨,“真想不到,勝春那孩子看著老實沒心機,到了金陵,卻有這番機遇。”
“誰說不是呢。”喻溫惠抬頭挺胸,志得意滿。
關氏心裡難受,“連勝春都能這樣,小翕可比她強了不知多少倍,若是小翕進京選秀……”越想越氣,胸口發堵。
她一向很會湊趣,這時心裡極不舒服,便默默無語。
靜嘉和靜翕低著頭,也不說話。
這母女三人都不捧場,喻溫惠未免覺得寂寞,笑吟吟問關氏,“二嫂,勝春真是有出息呀,你說是不是?”關氏被她問到臉上,努力擠出絲笑容,道:“是呢。”
話說得很勉強,聽起來很不真誠。喻溫惠不滿意,故意嘆了口氣,道:“可惜小嘉和小翕沒去,要不然,以這姐妹倆的才貌,定會脫穎而出的。”
她這話表面上是在替靜嘉和靜翕惋惜,其實卻是幸災樂禍的意思:看看,你兩個女兒根本沒有參選的機會啊,多可憐。
關氏漲紅了臉。
喻老太太心疼孫女,慈愛說道:“我前些時日親到靈巖寺為禮佛祈福,特地為小嘉和小翕搖籤。寺裡的高僧給解了解,簽上都是好話,小嘉和小翕啊,都是有福氣的孩子,將來都有好前程的。”
關氏感激的站起身福了福,低聲道:“謝您吉言。”
“那,玲瓏呢?”喻溫惠故意問道。
喻老太太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玲瓏哪用得著我操心?你大哥大嫂拿她當寶貝呢。”
三個孫女,只給靜嘉和靜翕求籤,喻老太太自己也覺得虧心。不過轉念一想,十一郎和喬氏那般溺愛,玲瓏已經夠幸運的了。
喻溫惠心思根本不在三個侄女身上,隨意諷刺了一句,便重又舉起蘇勝春的信炫耀,“娘,二嫂,你們說說,我家勝春怎地這般招人待見呀?”
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關氏支起耳朵,“像是十七郎來了。娘,他走的好快。”
喻老太太坐直了身子,“是十七郎麼?難不成是有什麼急事?”
丫頭開啟簾子,喻二爺一陣風似的進來了,額頭冒著汗,“有內侍遠道從金陵前來頒陛下的賞賜,娘,你們也準備準備吧。”喻老太太大半輩子也沒經歷過這種場面,未免有些慌張,說話都語無倫次了,“陛…陛下的賞賜,不是給你父親的麼?”言下之意,自己這內宅之人,便不用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