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傷了姑姑的顏面,傷了父親和姑姑的兄妹之情?可是若答應了,姨母一定憋氣的很。
喻大爺夫婦見玲瓏板著小臉,好像在想著什麼非常嚴肅的事,都覺好笑。
瓏兒你才多大,懂什麼。
“不能向鶴慶侯開口。”玲瓏氣咻咻的,“不能難為姨母。爹,娘,兵部管這件事的是武選司吧?不如問問姨母,可認識武選司的什麼人,直接去打點。”
喬思柔和喬氏不一樣,她是喬家長女,自小便能幹,稱的上長袖善舞。她在京城以鶴慶侯府二少夫人的身份生活了十幾年,雖然宋勇職位不高,也應該結識了一些官太太的。喻溫惠的事還是要幫的,可是,一定不能在這個時候向鶴慶侯府開口。
喻大爺和喬氏聽了玲瓏的話,不禁揚眉,“瓏兒,刮目相看啊。”
“刮目相看啊。”喻敞和喻敄掀簾進來,口氣和父母一模一樣。
喻敄調皮,有腔有調的長嘆,“曾幾何時,我家小妹長大了呢,這般聰慧過人!”
為了表示自己實在很感慨,他“啪”的一聲,開啟了手中的摺扇。
大冬天的,你這是做什麼呀。喻大爺、喬氏、喻敞看著他這樣,臉上都有笑意。
玲瓏疑惑的看著他,“二哥,你不冷麼?”喻敄看看手中的扇子,老實承認,“妹妹,二哥想表現得灑脫倜儻、胸有成竹,除了搖扇子之外,還沒有想到別的手段。”
你倒坦白。喻大爺、喬氏、喻敞笑意更濃。
玲瓏揹著手,裝出幅老夫子的模樣,看向喻敄,“妹妹倒有一個法子。”
“哦?”喻敄眼睛一亮,拱了拱手,“願聞其詳。”興沖沖的看著玲瓏,等著聽她有什麼高見。
“腹有詩書氣自華,懂麼?”玲瓏用教訓的口吻說道:“勉之兄你勤學好問,多讀書,多學習,有朝一日學問到了,不需搖扇子,也會顯得瀟灑俊逸,大方自如!”
“噗………”
屋裡傳出此起彼伏的歡笑聲。
☆、第17章
歡笑聲中,喻敄揚起胳膊,“啪”的一聲合上扇子,“成,聽妹妹的,二哥這便用功去,肚裡多屯幾本書。等往後學問夠了,二哥便曬書,不曬扇子了。”
“曬書麼?”喻大爺等人都是莞爾。
《世說·排調》中有這麼一段,“郝隆七月七日出日中仰臥,人問其故,答曰:‘我曬書。’”聽喻敄這話的意思,他是要跟東晉名士郝隆學習了。
“就是。”玲瓏非常贊成,“二哥你也知道,祖母是很崇尚節儉的。她老人家這樣,咱們這做孫子孫女的當然要孝順,也要愛惜物件兒,對不對?你有了學問,既神氣,又可省得一把扇子,還孝順了祖母,豈不是一舉三得?”
“對,一舉三得。這感覺就像哥哥張弓搭箭向天上射去,一下子射中三隻雕!”喻敄揚揚手中摺扇,笑容滿面。
兄妹兩個說著胡話,興致盎然。
“勉之從前便活潑,瓏兒卻是最近才頑皮起來的,甚好。”喻大爺和喬氏含笑看著眼前的兒女,心中均作此想。
玲瓏笑嘻嘻跑到父母面前,“二哥若有學問了,可省得一把扇子;我若有學問了,卻可省得爹孃操心呀。爹,娘,也讓我有學問吧,好不好?”
趁機要求讀書受教育的權利。
喻大爺笑而不語,喬氏卻是擔心起來,“瓏兒,你很想做才女麼?其實做才女也沒什麼好的……”玲瓏忙表白,“我可不想做才女。我不想琴棋書畫樣樣皆通,我不想通詩書嫻禮儀無所不知無所不會,我也不想精於女工研究刺繡,娘,我是很懶的,這些我都不想!”喬氏聽了玲瓏這話,極是舒心,笑容溫柔皎潔,一迭聲道:“這便好,這便好。”
玲瓏斟酌著詞句,“我沒想做才女,我只是想消遣一二,還想開闊眼界,明白些道理。”
常識總是需要的,娛樂消遣,總是需要的。
喻敞雖然只有十五歲,卻因著是家中長子,一向沉穩,他看著玲瓏殷切的眼神,心中不忍,開口為妹妹求情,“爹,娘,咱們家的姑娘哪能沒個書房呢?給妹妹安排個書房吧,每天過去三兩個時辰便是。”
知道爹孃純是擔心妹妹犯傻,既提出要給妹妹安排書房,又限定了時間。想的很周到。
“三兩個時辰哪行?太耗精神了。”喬氏連連搖頭。
一天總共才十二個時辰啊。
“一個時辰,就一個。”玲瓏伸出一個指頭,眼巴巴的瞅著喻大爺和喬氏。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