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有人已經知道了老皇帝死得蹊蹺,所以過來找我們對質?”
月君猜測著,然而普慧卻是搖了搖頭,“不,不對,當初我們怕老皇帝發飆,可是沒說過他還能活多久的話。”
“也是,那為什麼那人要來找我們?”月君迷惑了。
“或者,是想找一個局外人來對一番質吧。”
普慧猜得沒錯。前幾天正是端王的人過來想要找到月君師徒瞭解一下老皇帝的病情。他們只是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意思來找月君,並不奢望月君能有答案,畢竟當初老皇帝的病,是她們治好的。
卻沒想到誤打誤撞的正好找對了人。只是月君現在不敢,也不能出面罷了。
“這樣吧,為師早年在京城還有一些朋友,這就去信一封,讓他代為打探打探訊息。你呢,先等訊息回來之後再決定要如何做。”
“好。”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月君微微點了點頭。
另一邊,肖府。
方立名等了幾天有些心焦,沒忍住再次帶著禮物上了門。
看著方立名溫文爾雅的笑意,肖寶兒只覺得渾身冰涼。他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當初在貴府做事時就覺得肖小姐是一個率性之人,奈何當初身份太低,不敢有所肖想。私下想著,現在的我,好歹也能給肖小姐一個不錯的生活。還請肖老大人成全……”
說著,方立名誠懇之極的俯身拜了拜,語氣更是謙和無比,讓人挑不出刺兒來。
肖老夫人看了看一臉誠懇的方立名,再看一眼明顯有些神思不屬的肖寶兒。心裡微微一動,其實方立名這人現在這樣也不錯了,雖說當年的他卑鄙了些。可是事情過了這麼多年,而且寶兒又是再嫁之人,能過去當正室夫人,也是不錯的了。
肖寶兒此時腦子裡想的卻是如果自己不答應求婚,只怕明天起來這城裡滿天飛的就是她婚前失貞的事情了吧?還有鄒繼的死,如果這樣的話。只怕不管鄒繼的死同自己到底有沒有關,大家都會認為是自己不守婦道害死了他吧?
“寶兒!”肖老夫人連問了肖寶兒幾聲都沒得到回應,不由提高了聲音,“你到底心裡是個什麼想法?”
“啊?”
肖寶兒啊地一聲,這才回過神來。環視四周。卻見早已經不見了方立名的蹤影,想是已經走了。
“娘你說什麼?”
看肖寶兒神思恍惚的樣子,肖老夫人心裡不由又是一嘆,拉過自家女兒的手來,“寶兒,你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想法?同為娘說說,為娘也好為你打算。”
“我,”肖寶兒一哽,有些茫然的想,要不就應了吧?以前她小,不懂方立名看自己的眼神。過了這麼些年,她也是明白方立名在想什麼了。
而且,雖說當年的事情方立名有錯,但是現在能不計較自己是再嫁之身,願意以正室之位以待。反正自己同他之間,是理也理不清了。
“女兒但憑母親作主。”
肖寶兒早已經過了想什麼就說什麼的年紀了,因此只低了頭,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說完,她與肖老夫人心頭均是一鬆。
肖老夫人松的是自家女兒的終身再次有了著落;而肖寶兒,則不知是不是為了不再擔心香琳會把自己婚前失貞的事情抖出來還是怎樣,心頭莫名的空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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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立名看著手下拿來的快報,不知為什麼心頭寒寒的,“來人!再查,看看那個田二到底被她關在哪裡?”
看著手下得了吩咐匆匆下去,方立名心頭一鬆,坐倒在椅子上,無意識的自言自語,“元月君?”
而此刻,被他念叨著的月君卻正在趕往京城的途中。
透過普慧的好友,她已經得知現在京城大亂,端王不知為什麼中毒昏迷不醒。而太子,也就是新帝,大發雷霆,更有言官開始彈劾已經消失的天師,說是老皇帝的死同他脫不了干係。
新帝忙得焦頭爛額,偏這個時候邊關又開始告急。不得已之下,他只得派了方立名的義父沈從大將軍再次出征。
好死不死的,後宮卻在沈從大將軍出征的當日,走了水。一場大火將老皇帝的寢殿還有要梅妃的寢殿燒了個精光。
這下,就連欽天監的人都開始說話了。說是老皇帝死得突然,而新帝忙著登基,卻不去調查老皇帝的死因,實為不孝,因此天降怒火。有心人更是將這場大火同之前在鹿城爆發的那一場瘟疫聯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