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冢的事情,他們能來已經很給面子,自然不能白給了這銀子。
等到一切完事,安婆子立馬掉轉槍頭衝著楊氏,噼裡啪啦地說了起來:“楊氏你個喪命星給我聽著,你現在是新喪,至少得給柱子守三年。這三年裡頭你得吃素穿素,不得出門,不得見外男,特別是那木坊的少東家……”
安蕎目瞪口呆,怪不得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原來在這裡等著呢。
的確有那麼個不成文的規定,男子喪偶要守一百天,女子則要守一年。三年的通常是死了爹孃才守的,卻被安婆子給拿出來說事。
安蕎不禁面色古怪,說道:“奶你這是啥意思?我娘她又沒死爹死孃的,幹啥要守三年?”
安婆子聽著就被被踩了尾巴似的,一下子跳了起來,指著安蕎破口大罵:“就知道你個黑心眼的臭丫頭不安好心,還詛咒我這老婆子,撐著我這老婆子活著礙著你眼了,壞了下水的玩意……”
安蕎(⊙o⊙)…
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踩著安婆子的尾巴了,趕緊往腳下看了看。
尼瑪踩到狗屎了!
誰家的狗不好好拴著,竟然放出來到處拉屎,安蕎臉一下子就綠了。
好惡心,怎麼辦?
安婆子還在罵著,安蕎想把鞋子脫了塞她嘴,看能不能堵上。
也不知是不是碰巧,安婆子光顧著罵人,沒注意到腳下的道,踢到一塊石頭,往前摔了下去。
安老頭下意識伸手去拽,卻沒抓住了,安婆子摔一大馬趴。
一把年紀,摔了這麼一跤,還真有點懵。
安蕎趁機踩住安婆子的衣服,腳丫子使勁蹭了幾下,一邊蹭一邊裝作扶人的樣子,伸手去扶安婆子,一臉焦急地喊道:“奶,奶你沒事吧?摔疼了沒有?快,孫女來扶你,小心點,可別又摔了,地上老滑了……”
“滾開,誰要你扶了,你個黑了心肝的,指不定就是你推的。”安婆子被安蕎扶起來,還黑著臉倒打一耙,一下將自己的胳膊抽了回來。
只是剛走兩步,竟然又滑倒了。
安老頭趕緊伸手扶了一把,卻聞到安婆子身上的怪味,頓時眉頭皺了皺,手沒抓住鬆了一下,安婆子又滑倒了下去。
正想說點什麼,腳上也是一滑,跟著一塊栽了下去。
之後就跟見了鬼似的,安老頭這一栽,身後的幾個也跟著栽了下去,老安家的一群人,全都栽到了一塊去。
安婆子比較倒黴,被壓到了胳膊,頓時跟殺豬般叫了起來。
原地就只剩下安蕎一家四口,好生站在那裡,皆是一臉呆滯。
有點恐怖,別鬧了好嗎?
其實安蕎是想要做點什麼的,可見鬼地她都還沒來得及動手,這一群人就栽了下去。
這地上是溼了點,也滑了點,可也不至於一家都栽了吧?
安蕎突然就幽幽說道:“娘,你說我爹是不是真的死了,所以才會顯靈,找他們算賬來了。”
老安家剛爬來眾人頓時渾身一僵,如入寒冰當中,一個個寒毛都豎了起來,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安蕎又道:“我想,我爹可能是不高興了。”
話剛說完安蕎就閉了嘴,不敢再說下去,因為楊氏的臉色極為蒼白,一副要嚇暈了的樣子。
那個樣子,看著好心虛,好恐懼。
黑丫頭小聲說道:“肯定是因為奶他們欺負了娘,所以爹看不過去,所以懲罰他們。要不然怎麼他們全摔了,咱們一點事都沒有呢?”
安蕎聞言一臉認真:“好有道理的樣子,我覺得可信,所以爹其實不想娘給他再守三年的,畢竟娘都守了七年了。”
安谷一臉興奮地拍手:“那爹是不是想讓娘快點改嫁?”
安蕎摸了摸下巴:“也許。”
老安家眾人:“……”
安婆子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衝著楊氏大罵:“黑了心肝的毒婦,肯定是你害得我們摔倒的,還想要改嫁,我呸,做夢啊……”
又是‘撲通’一聲,安婆子再一次載倒。
安蕎(⊙o⊙)…
不由得看向地面,這一看頓面色古怪了起來,趕緊將要上前扶安婆子的楊氏給拽了回來,往邊上挪了挪,避開了那塊地方。
直覺那塊地方有問題,要不然安婆子不會三番四次栽在那裡。
安婆子被摔得起不來了,胳膊迅速腫了起來,也不知道是斷了還是又脫臼了,反正整條胳膊都抬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