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你自己的人生。”
說這些話的時候,月笙是放低了聲音的,擔心會被人聽到。
儘管她也是天狼族人,可來藍月朝二十多年,再尖銳的稜角也被磨平了,再讓她回去過茹毛飲血般的生活,恐怕就有些難熬了。
顧惜之雖然還是有些天真,可也不是傻子,月笙說的這些話他都知道,也下意識往好的方面想。可自己都要成親了,當孃親的就不要表示點什麼嗎?哪怕是送未來兒媳一點點禮物,又或者是見上一面都可以。
可都沒有,連提都不曾一下,連月笙都不管他娶的是誰。
月笙見顧惜之還是沒有動靜,又嘆了一口氣,面色顯得有些難看,低聲說道:“我的王子,你怎麼還是不懂?尋常天狼族男子,十六歲就要擇妻主而嫁,自你出生起,你姨母就在打你主意,若不是公主一直護著你,你覺得你還能好好站在這裡?可別忘了,你已經二十歲了。”
顧惜之訝然抬頭,不過很快又低了下去,驚訝也不過是一瞬間。
早就知道了,雖然自己也算是藍月國皇族血脈,可畢竟是質子生的,身份實在是尷尬,不被皇族所承認,為的是不混淆他國王室血脈。
“我知道,我也懂。”只是無法釋懷,畢竟月華欞對他實在太過冷淡,有時候一年都不見得能見一面,有娘就跟沒娘似的。
月笙想伸手摸摸顧惜之的頭,可到底是沒把手伸出去,對顧惜之說了一句:“你自己好自為知吧,不過得提醒你一句,雖然你父親從不管你,但你成親一事,還是要與你父親說說。”
顧惜之‘哦’了一聲,又躊躇了一陣,終是扭頭離去。
月笙原地默默地看著顧惜之離去,久久不能回神,小王子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若是在天狼性長大,定能保留一絲血性,而不是現今這般單純天真,讓人實在擔心他今後的路。
直到再也看不見顧惜之,月笙才轉身走回去,不料剛進大門就見月華欞站在殿中央,頓時嚇得跪了下去:“公主。”
“他走了?”
“走了。”
“果然是長大了。”
月華欞只是簡單說了這麼幾句,又回去躺到塌上,閉起了眼睛。
月笙心臟怦怦直跳,生怕月華欞會突然發作,只是等了許久也不見月華欞說話,再次看過去的時候,發現月華欞已經睡著,這才舒了一口氣。
辭別月笙,顧惜之沒心思看那包東西里有什麼,直接塞進懷裡去。
說實話顧惜之不太想去找藍榮平,也就是他的父親三王爺,是當今的親哥哥,也是藍月國僅剩的一位王爺。榮王一生多情,後院妻妾無數,不過在生了顧惜之之後就再無所出,膝下便只有一庶長子一嫡子,還有顧惜之這個不被承認的兒子,女兒倒也生了幾個,不過通通都嫁了出去。
也正是如此,顧惜之才會鬱悶,又不是兒子多得數不清,卻偏偏不認他這一個。
從秋水閣出來,七拐八彎地,很快就到了大院。
榮王一般都住在書房裡頭,要麼就是到妻妾那留夜,而這大院則是榮王妃的地盤。
剛到院門那,就見藍天沉著一臉色走出來,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
顧惜之下意識就想要擋住自己的臉,不讓藍天鍥看到,誰料藍天鍥是個眼尖的,張口就要叫,好在沒有叫聲出來,朝四周看了看,見沒人注意到這裡,一把將顧惜之抓住,扯到了一邊。
“怪不得我會覺得你眼熟,原來你是小爍!”藍天鍥果然是認出顧惜之來了,不過是很久以後才想起來的。
從木坊那裡回來以後,腦袋子總想起顧惜之跟安蕎來,總覺得那兩人有些奇怪。
之後聽人議論起顧惜之毀了容,又找了個大肥豬,才恍然醒悟。
顧惜之只想擋臉,可是記得自己沒少在這傢伙面前炫耀那張美得人神共憤的臉,儘管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可也不讓讓藍天鍥擠兌了。
藍天鍥關心的卻不是這個,而是急急問道:“我聽說你找了只大肥豬,這事是不是真的?王府裡都傳遍了,是不是我上次見著的那個?”
“什麼叫大肥豬,小蕎她不過是胖了點,挺可愛的一個人,怎麼就成了豬了。”‘小蕎’這兩個字顧惜之一直只在心裡頭叫的,倒不是沒想過要那樣叫安蕎,可一看到安蕎就覺得還是叫胖子比較合適一點。
藍天鍥抽搐,說道:“對對對,你說的對,不是豬,可長得像豬啊!我說你就算是不樂意母妃給你安排物件,你也不能找那樣的。說真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