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進了門黑丫頭臉上的笑才吧嗒垮了下來,衝著門外狠狠地‘呸’了一口,低咒一聲:“死老太婆!”
黑丫頭可不認為安婆子會真給她煮雞蛋吃,晚上吃飯的時候能讓她多吃一口都算好的了,不過想到雞蛋還是忍不住舔了舔舌頭。長到這麼大,也只在過大節的時候喝上一口湯,煮雞蛋是什麼味道還真不知道。
反正想也是白想,雞蛋向來是大房跟三房吃的,二房一點腥兒都別想沾到。
瞪著門外又呸了一口,轉過身來欲要進房卻是一僵,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不過很快又換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向房門走去,可那腫起來的半邊臉實在沒什麼說服力。
安蕎雙手環胸,一臉冷冷地笑著,卻是一言不發。
黑丫頭想要進房門卻被擋住去路,頓時不耐煩地叫道:“胖姐你難道不知道你自己長得忒佔地方,往哪杵不好非得往門口這裡一杵,路都讓你給堵死了,還讓不讓人進門了?”
安蕎沒好氣道:“臭丫頭挺有出息啊,在自個窩裡頭倒是挺橫的,到了你她奶奶那裡就成了真孫子,你這人還真夠孫子的啊。”
黑丫頭不以為然,說道:“我本來就是奶的孫女,自然要當好孫子的本份,孝敬奶也是應該的。還有胖姐你,說得好像你不是奶的孫女似的,有本事你自己在奶的面前橫一個!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被罰三天不許吃飯,可別來求我,我可不會給你省下一口吃的,我自己還吃不飽呢。”
說完一把推開杵在門口的安蕎,自顧自進房間找破布去沾涼水敷臉去了。
安蕎看著心裡想著,這黑丫頭還不算太傻,竟然知道用涼水來敷。
不料這黑丫頭白了安蕎一眼,說道:“瞧你這傻樣,好好學著點,這還是我前天捱打後去洗衣服時無意中發現的,被打腫了以後用涼水敷一下比較容易消腫!”
安蕎木然:“怎麼個無意?”
黑丫頭道:“掉到水裡了唄,溼了的頭髮搭在臉上還挺舒服,我就沒管,等洗完衣服後發現臉竟然沒那麼腫了,然後我昨天捱打就又試了一下,發現挺好使的。”
安蕎:“……”
別的安蕎實在沒聽出來,唯獨聽出來這黑丫頭天天捱打,再看這黑丫頭瘦得沒幾兩肉,安蕎這心底下未免有些同情。
不料這黑丫頭又道:“不過胖姐你這樣的敷也沒用,本來看起來就很腫,再腫一點看著也沒什麼區別,不敷還省了事了。”
安蕎:“……”
不等安蕎內心腹誹完這可惡的黑丫頭,安婆子就從門外衝了進來,一副怒氣衝衝一撙子,活像別人欠了她一百兩銀子似的。咋看到安蕎已經醒來,並且好好地杵在門口那裡,整個愣了一下,不過轉眼這臉色就難看了起來,那樣子不但沒有高興,反而很不痛快,一拍大腿指著安蕎就低聲罵了起來。
☆、倒打一耙
“誰讓你個死胖丫頭醒過來的,給老婆子好好躺著,掐死了也不許動,要不然老婆子我弄死你。”安婆子氣沖沖地跑過來,先是一巴掌朝安蕎打過去,打完了還狠狠地掐了安蕎幾把,扯著安蕎往泥地板上躺。
安蕎恨死了這副身體,反應不是一般的遲鈍,明明就找好了角度去躲,可還是被一巴掌拍到了肩膀上。唯一的好處就是虛胖得厲害,被這麼使勁掐著也不見得很疼。
也不知餓了幾天,一點力氣都沒有,被安婆子一扯就躺到了地上。
安蕎雖然厭惡這泥地板,可識時務為俊傑,既然已經被扯倒到地上,安蕎也就懶得再爬起來,乖乖地躺在了地上,由著安婆子與另外三個婦人一起把她給抬出去。
這三個婦人中有一個是原主的親孃楊氏,記憶中可是個大美人,只可惜最近哭多了點,某日早上起來這臉就口眼歪斜成了面癱了。
安蕎只是看了楊氏一眼,很快就閉上了眼睛。看到安蕎醒來也就楊氏一個人高興罷了,其餘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很。
說實話安蕎沒有多少代入感,因此無論是對黑丫頭安粟還是對原主孃親楊氏,都沒有多少感覺。反正如今的安蕎還在懵逼狀態,暫且還不能接受自己穿越了的事實,何況安蕎穿越到這裡,總共醒著的時間也不到一個小時,其餘的時間都是昏迷著的。
不過就算是懵懵地,安蕎也知道自己就這麼被抬出去,指定不會有什麼好事。要不是衡量了一下,不出去的結果可能會更糟糕,下意識又摸了一把後腰,可惜那裡空空如也,那盒可愛的銀針到底是不見了。
“動什麼動,再癢你也得給我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