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開口:“行了,鬧什麼鬧,一天到晚盡折騰,連吃個飯都不消停。”
安婆子一下子就住了嘴,狠狠地瞪了安蕎一眼,心裡想著的是怎麼教訓安蕎一頓。
“那啥,要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安蕎回了安婆子一個白眼,然後淡淡地對安老頭說了一句,說完轉身就走。
安婆子又嗷地一聲叫了起來:“不許走,誰讓你走了!家法呢?不是要請家法?快給我狠狠地收拾這臭丫頭!”
安蕎頓住,扭頭看向安老頭:“爺真要對我動家法?”
安老頭一臉陰沉,一直盯著安蕎足足三十息也不見說話,而安蕎則就這麼讓安老頭盯著,不過倒是沒有與安老頭對眼神,而是盯著美珠看,時不時嚇唬一下,直到美珠被嚇哭了,安老頭才將那陰沉的視線收回。
“看在你不知情的份上,這一次就原諒你,再有下一次,定要請家法!”安老頭將‘不知情’三個字咬得很重,可見安老頭並不相信安蕎的說法,肯定安蕎是故意的。
可就算知道是故意的,安老頭也找不到理由懲治安蕎,畢竟是李氏先做得不對。
安蕎就道:“哦了,像我這麼孝順的人,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會做,除非二房的飯菜一不小心又變成了餿水啥的。爺您說是吧?是這麼個理吧?”
安老頭黑著臉不說話,狠狠地瞪了李氏一眼,暗怪這個兒媳太多事。
若不是三房的安文祥唸書最有出息,想著日後依仗三房的要多一些,安老頭非得治一下這李氏不可。
李氏縮著脖子不敢吭聲,打死她以後也不幹這種事情了。
真是的,這主意又不是她出的,憑啥她一個人受著,某些人卻在那裡得意,好像這事情跟她半點關係沒有似的。
只是一提到餿水,安婆子就想到自己的那半碗飯,頓時又肉疼得不行,狠狠地瞪了李氏一眼,這才移目看向安蕎,一副又要發作的樣子。
“行了行了,回去吧!”安老頭卻不欲讓安蕎在這裡多待,有關於安谷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安老實是萬分不願安蕎提起這件事情來。見安婆子一臉不樂意,就喝罵了一聲:“你也是,老了老了還那麼多事,飯沒了就再煮,還能把你餓死不成?”
安婆子忍不住嘀咕:“再煮不用糧食啊?”
安老頭又瞪了安婆子一眼,安婆子這才住了口,反去瞪了安蕎一眼。
安蕎嗤了一聲,看了看手裡頭的籃子,鍋早就爛了個徹底,乾脆就把爛鍋給倒了出來,拎著空籃子出了門。
等到安蕎離開,安婆子才不滿地嘟嚷:“幹啥不讓我說?”
安老頭瞪了安婆子一眼,這才掃向老安家眾人,抬手揮了揮:“散了散了,都散了吧,該幹啥的幹啥去!”
等到東西都收拾完,人也走了,安老頭才沒好氣地說道:“你想說啥?胖丫現在的性子你又不是沒有看到,真要把她給惹急了,又提起小谷那事,到時候該咋辦?”
“能咋辦?人不賣都賣了,還想讓我這老婆子給他們把人要回來不成?”安婆子翻了個白眼,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
安老頭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就是愛胡鬧,老安家可是書香世家,可幹不出來賣人這種事情。要是把那丫頭給惹急了,說不準就把這事給捅出去,到時候可就丟臉了。就算咱老安家誰有了出息,那也會很沒面子,說不準前途都得受影響。”
安婆子一臉驚嚇,急道:“不會那麼嚴重吧?”
☆、肉包還在
嚴重不嚴重安老頭可不敢確定,可能確定的是,那三百兩銀子肯定不能拿出來把安谷給贖回來。起先安老頭也責怪安鐵栓把安谷給賣了,可自打安鐵栓把原因說出來,安老頭就不再責怪,反而覺得安鐵栓做對了。
原因無它,只為老安家又沒銀子了。
這些年老安家的田地已經賣出去不少,僅僅剩下四畝田,這四畝田已經是最低限度,再賣的話這農戶戶籍就有可能會被撤銷。可家裡頭又沒有了銀子,等到秋天去考試的時候,會連盤纏都拿不出來,到時候又如何是好?
安鐵栓說了,原本是想把安谷送進宮裡享福,再且這宮裡頭要是有人,等以後考上了,說不準還能靠著關係,討來一些好的差事。不過安谷到底是二房的唯一男丁,正好關家又出得起錢,這才把安谷送到關家去。
這一切安鐵栓都說得聲情並茂,讓人感覺到其中的無奈並且對二房的憐惜。
正因為如此,再加上潛意識裡就不太喜歡二房,安老頭便覺得安鐵栓做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