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府的人聽到是北燕靖王上門來拜訪也沒有多加為難,便將人放進去了,只不過這會兒王爺上朝未歸,王妃估摸著可能還沒有起身,也只有讓燕雲琛先坐在大廳裡候著。
看著定王府裡的一桌一椅,甚至是一草一木,燕雲琛都會有一種格外的親近之感。
齊靜沅今日也是起得格外早,正晃動著胸前的小辮子優哉遊哉地在府裡亂晃,昨日被警告了一通,今天肯定是不能出門了,小郡主心裡也有些不痛快。
原本的確是想著要去找科林瑾的,可又一想他此番回西秦原本就是隱瞞了身份準備報仇的,若是她去找他,豈不是會壞了他的事兒?想到了這一點,對於這三年來科林瑾很少給她寫信的事情也有了些釋然。他在西秦肯定是如履薄冰,哪裡就能像她這般自由自在了。
路過正廳的時候,齊靜沅隨意地朝裡面看了一眼,過了門口才發現不對勁。廳裡坐著個人?
她頓住腳步,身子後仰,朝廳裡又看了一眼。確實坐著個人!
“你是誰?”齊靜沅直接開口問了一句,走進去見到正面的時候,才忍不住掩唇驚呼了一聲,“花,花孔雀?”
隨後又皺著鼻子將燕雲琛上上下下看了個透,怎麼搞的呀!居然比昨天晚上打扮得還要騷包,還有這滿身的香氣,她一個女孩子家都不像他這樣,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的!
燕雲琛甫一見到齊靜沅,只覺得自己的心都砰砰砰地快要跳出來了,嚥了咽口水,只知道傻笑著看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齊靜沅覺得這男人長得倒是挺好看的,只不過怎麼看怎麼傻氣,遂伸出手輕輕地戳了戳他:“花孔雀,你怎麼了?傻了?”
花孔雀?燕雲琛回過神來,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你是在叫我?”
齊靜沅直接白了他一眼:“難不成還是別人!這裡除了你和你的兩個小廝,還有別人?”
燕雲琛咧開嘴角,搖了搖頭。
齊靜沅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努著嘴走到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順手拈起了碟中的一塊玫瑰糕吃了起來。
燕雲琛見狀,趕緊獻寶似的將自己的手上的奶糕捧給了她:“你吃這個,一大早剛剛做出來的。”
說著,雙眼亮晶晶地看向了她。
齊靜沅蹙了蹙眉,有些狐疑地打量了起來:“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吃這個?”
雖然年紀長了,可齊靜沅向來是個念舊的人,就連最愛吃的東西也一直沒有變過。
燕雲琛得意地一揚下巴:“我就是知道,嬌嬌,我知道你好多事情。”
突然被一個陌生男人這麼親近地喊自己的乳名,齊靜沅也沒心思再與他繼續嘮嗑了,直接冷著臉問道:“你到底是誰?調查我的事情有什麼意圖?”
燕雲琛黯下了眸子,看起來極其委屈:“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
“我們見過?”齊靜沅雖然一向張揚任性,可從來不幹欺負人的活兒,往常那些和她打架的無一不是做了壞事被她知道了。這會兒一見燕雲琛瞬間蔫了的樣子,不知為何,心裡竟有一些愧疚,所以聲音也柔和了許多。
“小時候,你還親過我呢!”燕雲琛得寸進尺,甚至耳根上都漫上了一層緋紅。
“胡說!”齊靜沅下意識地瞪著眼反駁,她都不認識他!更何況,別說小時候了,她長這麼大,除了自己的父王和弟弟,就沒親過別的男人好不好!
燕雲琛急了,像個被拋棄的小媳婦兒一樣鼓起嘴:“就知道你把我忘得一乾二淨了!你忘了,在北燕的時候,咱們倆第一次見面不是就打了一架嗎?你還在我臉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那不是親是什麼?更何況,那一口可是直接咬在了他的心裡,讓他這些年一直都未敢忘懷。
還不懂得男女之情的時候,只覺得失了一個有趣的玩伴,心裡失落低沉。
等到懵懂初開之後,才發現這份惦念早已變成了刻骨的思念。
或許,現在還談不上“愛”這個字眼,因為它太沉重,不能輕易就說出口。
但他可以肯定眼前這個眉目嬌俏、張揚肆意的女孩兒是唯一能讓他心動的人。
不僅僅是因為當年一段短暫的緣分,更因為現在的她活成了他渴望卻又不得的樣子。
他想,如果他能娶到她,一定會是這世上最幸福、最美好的事情。能娶到她,拿什麼也不換!
齊靜沅眼中一動,有些不敢相信:“你是當年欺負我的那個壞小子?”
拉她辮子,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