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那大夫說,戒除五石散的半個月裡中間幾天最為關鍵,所以可能接下來的日子比今天更要難熬。可是,她卻幫不上忙!
齊靜沅骨節分明的雙手在兩側緊緊地握起,青筋畢露,最後看了燕雲琛一眼,她直接轉身跪在了齊子皓面前,一雙淚眼倔強地看著他:“父王,女兒喜歡雲琛,也一定要嫁給他,所以不能看著他就這麼死。”
“那你想怎麼做?”齊子皓抿著唇,眼神幽幽,平心靜氣地問道。
“所以,等雲琛戒除了五石散之後,我要陪他一起去翌陽城,去拿到睡蓮散的解藥!”齊靜沅一字一句咬字清晰。
果然如他所料,真是驗證了葉卿清平日裡時常說的。現在幾個孩子都長大了,不會再像小時候那樣什麼都聽他們的了!
齊子皓閉了閉眼,沒有生氣,而是將她扶了起來,看著她溫聲道:“嬌嬌,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以後不要再做這種衝動又不經過大腦的事情。解藥,你不需要去翌陽城。父王已經吩咐齊東帶著人去了翌陽城以代王燕奕謹的性命威脅燕旭交出解藥,你不必擔心!”
“父王,”齊靜沅俏臉皺成了一團,不贊成道,“燕奕謹的性命和北燕比起來算得了什麼?燕旭不會妥協的!他都能親自給雲琛這個兒子下毒了,又豈會為了另一個兒子放棄這麼好的一個好機會?”
更何況,燕旭又不是隻有燕奕謹一個兒子。單就雲琛以前和他說過的,他們宮裡原本有十二位皇子,現在活著的,就有八位。換言之,就算父王派人將燕旭的兒子都殺光了,他正值壯年,也還能再有兒子。那個什麼十二皇子不就是在燕雲琛來東齊參加四國盛會的前幾日出生的嗎?!
“好了!此事容後再議,先將五石散的事情解決了再說!”齊子皓冷聲拒絕,隨後有些不耐地先行轉身離開了。
事實上,齊靜沅說得沒錯,齊東那邊傳來的訊息確實不怎麼樂觀。
燕旭雖然偏寵燕奕謹,但絕不會輕易地為了他損害北燕的利益。兒子可以再有,但北燕沒了就沒了,所以萬分之一的機會都不能錯過。
這就如同他一樣,如果今天齊靜沅真的被北燕人抓在手裡來威脅他的話,到了危急時刻,他可能也無法兩全。因為到了戰場上,他手下擔著的還有千千萬萬的將士性命,絕不能因為自己的女兒而被人掣肘。
所以,他不會讓齊靜沅深入險境!
而齊靜沅在看著齊子皓離開的背影之後,又回頭看了看燕雲琛所在的屋子,眸子裡劃過的情緒越發堅定……
……*……*……
定京城
隨著年味的越來越濃,定京城裡也越發熱鬧了起來。
今年雖然皇上和定王都帶兵出征了,但是太子監國,年紀輕輕做派卻絲毫不輸當今聖上,朝野上下一派安樂,定京城裡也隨處可見新年的氣息。
京城糧鋪之首的柴家米行更是每日設棚施粥,並且免費每人施一小袋米,引來了一片讚譽。
本來兩年前柴家突生變故,柴家米行遭對手和柴家一些居心不軌的族人聯手對付,差點就關門大吉。可幸而江家及時施以援手,穩住了江南那邊的柴家米行,京城這邊宋桂英也是臨死前奮力一搏,堪堪渡過難關。
可此事之後,宋桂英的獨子柴瑞身亡,沒多久之後她本人也因為積勞成疾加上傷心過度過世了,整個柴家米行的重擔就落在了宋桂英和柴敏最後一個女兒柴瓊的手上。
不過也才二十三歲左右的年紀,那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柴家不出一年必將倒閉,沒想到柴瓊硬是扛過了那段最艱難的時期。現在柴家雖然比不得宋桂英當家的時候,但也隱隱有蒸蒸日上之勢,況且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柴家依舊穩居京城糧商之首。
葉卿芳和葉卿清說起她剛剛過來定王府時路過柴家米行前面的盛況,也不禁讚歎起柴瓊還是有些生意頭腦的。所謂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百姓念著柴家米行的好名聲,日後自是少不得第一個想起的便是柴家米行。
葉卿清低笑:“我可聽說其實厲害的不是柴瓊,而是她招贅的那個夫婿孫縉。聽說此人雖然年紀比柴瓊還小,可是生意手段了得,一張嘴更是舌燦蓮花,能說會道。”
定王府一如往昔是柴家的老主顧,和孫縉接觸的那個管事沒少私下和別人誇讚他的手段。
葉卿芳端起手邊的茶抿了一口,道:“這個倒是沒怎麼聽說,不過當時孫縉入贅柴家的時候在定京城裡可不是鬧得沸沸揚揚的麼?”
定京城說大也不大,就那麼幾個圈子,柴家又是皇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