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簪子絕非一般的手筆,就算是往常宮裡的貴人娘娘,有的也未必會有這種好首飾。可眼下,定王妃居然將之送給了李玉婉?
這是不是說明……她有意要讓李玉婉做自己的弟媳婦兒?若是定王妃在背後支援的話,身份根本就不是什麼大問題,大不了就是讓定王幫個忙,看能否將李玉婉的父親升職罷了!
原先還沒有真的將李玉婉太當回事兒,可眼下饒是慣來鎮定的白蓮嫿,都有些慌了心神。
本來,照著她的年紀,可以說是是恰生逢時。
天子未足而立,若是她能進宮,生下小皇子,將來還能和太子一爭皇位。可是,之前以身犯險的那些前車之鑑太過慘烈,即便她有這樣的心思也不敢付諸行動。更何況,她爹爹一開始就沒打算要將她送進宮去。
眼下,未婚男子中未來最有前途的便是葉卿嵐無疑。雖是年紀輕了些,可聽爹爹說他緊追著當年定王的腳步,至今在戰場上未嘗過一敗,沉穩睿智讓人難以望其項背。
她白蓮嫿若要嫁,自然要嫁最好的。既然不能進宮,榮國公府就是她最好的選擇,她絕對不會讓人將屬於她的東西搶走!
嘴角勾起,眼眸微動。
於馨會意,在看夠了簪子之後便將其遞還給李玉婉。
只是,李玉婉的手還未觸及,於馨便直接將手送了開去。
“哐當——!”一聲脆響,兩根簪子同時掉在了地上,各自默契地摔成了兩截,連暈出的光圈都恰好對稱。
“呀——!”於馨極其驚訝外加不可思議地大呼一聲,“李四姑娘,你要是不想給我看著簪子你可以早說啊!何必將氣撒在這簪子身上,這可是王妃娘娘的一片心意,你怎麼能將它們給摔了呀!”
“你胡說!”李玉婉陡然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就叫了一句反駁了回去。
剛剛分明是她故意鬆開的!
“我哪有胡說啊!”於馨雖然嘴裡說著抱歉,可臉上的幸災樂禍卻怎麼都止不住,甚至還故意朝著其她姑娘們問了一句,“你們剛剛有沒有看到簪子是從李四姑娘手裡掉下來的?”
“看到了,你都將簪子交到她手裡了。也不知是在拿簪子撒氣還是故意要陷害你!”一個姑娘煞有介事地指責起了李玉婉,彷彿她是故意要陷害於馨一樣。
白蓮嫿皺了皺眉,出口替李玉婉說話:“我想李四姑娘肯定不是有意的,她只是不小心沒接住而已。”
言罷,悄悄地朝四周張望了一下,上前拉著李玉婉的手小聲道:“四姑娘,眼下並沒有人,咱們也不會將這事兒說出去,反正王妃送出去的東西總不會再要回去的。這樣,你不說,我們不說,你也不用擔心會擔上不敬之罪了!”
語氣誠懇,差點兒連李玉婉自己都以為簪子摔斷的罪魁禍首是她自己了!
今天這局布得還真是秒啊!於馨這個頭腦簡單的女人,絕想不出這種招數,而能夠使得動她的……看了看一臉真誠笑意與期待的白蓮嫿,除了她,這裡面恐怕還真沒有人能使得動於馨!
呵,看著白蓮嫿這柔弱真誠的面孔她真是覺得諷刺、覺得噁心!
李玉婉將她的手狠狠地甩開,冷笑道:“你們都當我是傻子是不是?此事分明都是你們串通好的,想將此事嫁禍到我頭上,好讓王妃厭棄了我是不是?”
這件事的關鍵還不是在簪子摔斷這裡,而是她會不會依著剛剛白蓮嫿所說將此事瞞下。
若是她所料不錯的話,假如她真的一時慌張,按著白蓮嫿佈置的路子來走。稍後簪子摔斷的訊息便會傳到葉卿清耳朵裡,她若是否認便已經給葉卿清留下了一個撒謊的印象,然後即便她說出實話說簪子是於馨摔斷的,又會被刻上陷害他人為自己開脫的罪名。
這樣一來,即便定王妃真的動了讓自己嫁進葉家的心思,也會因此消散得無影無蹤!
真的是……何其惡毒!
白蓮嫿沉默不語,於馨嘴角卻是噙著一抹得意的笑容:“那又怎麼樣?現在我們這麼多雙眼睛都看到了難不成你還能狡辯不成?”
李玉婉抿了抿嘴角,未再答話,而是蹲下身子準備將摔斷的簪子拾起來包在帕子裡。
餘光,撇到了離她不遠處的一盆滿是尖刺的綠色盆栽上……
“不管王妃娘娘信不信,我都會將事情如實告知!”李玉婉蹲在地上音色無波地說道。
“你什麼意思?”於馨咬牙切齒,截然不同的急躁與氣急敗壞。
李玉婉連頭也沒有抬,繼續蹲在地上將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