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輕功從牆頭飛下。
這些人顯然是訓練有素,除了齊子皓與齊東、齊南還有另外四人朝目的地奔去,其餘眾人皆找好各自的暗點將整個公主府監控了起來,一旦有異動,便能立即察覺到。
齊子皓等人皆是一身黑衣,奔行在公主府內,身手矯健宛若是隱藏在暗夜裡的獵豹,隨時便能出手一擊致命。
在解決掉沿途那些樁子之後,他們停在了府裡較為偏僻的一個小佛堂前。
楚南熙與楚南康是南轅北轍的性子,儘管在感情方面,兩人在外風評都不太好,而且可能都出奇默契地看上了有婦之夫,可生活作風卻截然不同。楚南熙不僅深居簡出,甚少出門交際,而且每日必會來佛堂誦經禮佛,經年不變。
小佛堂並不大,走進去便能一眼看全。待到那引路而來的細作將佛案上的香爐左右三圈迴旋後,佛像便自動旋轉開來。
在看到下方出現的一個似地宮一般的入口時,齊子皓的眉頭深深地擰了起來,這十幾年,父王竟是一直被藏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
他的雙手漸漸握起,手上青筋畢露,可想心中的怒氣有多甚!
楚南熙那個賤人還真是狡猾,怪不得之前齊南先行過來卻查不到一絲一毫地蛛絲馬跡。這次若非是派過來的這個細作夠機靈,見楚南熙行蹤有異,懷疑到了佛堂裡,只怕他們想順利把人帶走還要費上好大一番功夫!
待先行下去打探的人傳來代表著安全的訊息時,齊子皓沒再猶豫,帶著齊東與齊南便下了密室,剩下的人皆留在外面守著。
他們三人沿著臺階一步一步往下,沿途走來,不像一般用來囚禁的暗室,而是一路亮堂,華錦鋪地,可以看得出來佈置這裡的人是花費了一番巧妙心思的。
密室不算太大也並不曲折,三人很快就走到了盡頭的內室裡。
如果說剛剛沿途通道里的佈置是花費心力,那麼這房間便可以稱得上是煞費苦心了。
屋內整體上算是簡潔明瞭,可裡面的任意一件物品無一不是重中之重。
牆的東北角放著一排淺黃色的書櫃,細細看去,竟是當世稀有的黃楊木打造的,淡淡的清香溢滿整間屋子,雅緻卻不顯俗豔。
室內雖照不進陽光,但那數顆如嬰兒拳頭般大小的夜明珠泛著柔和的光,零散地打落在那坐在輪椅上低頭伏案的男人背影上。
旁邊侍立著的一名男子見有人闖了進來,正要有所動作,卻還未來得及開口便倒在了齊子皓袖中射出的銀針之下,不過眨眼之間的事。
那坐在輪椅上的男子似是有所察覺,卻不慌不忙地移動輪椅轉過身來,或者說是因為他現在身子不便,是以動作起來十分困難而導致行動緩慢。
齊子皓杵在原地並未上前,連同齊東二人連面巾都未摘下,只靜靜地看著那個略顯狼狽的男子。
他的背影略顯消瘦,已經不見當年那般結實,齊子皓心想幼年時期伏在他那英俊偉岸的父王背上那種寬厚踏實的感覺想必是再難找回來了。
待看清那人的臉時,他喉頭微動,苦澀的感覺一湧而上,那因為清瘦而顯得更加稜角分明的面龐與當年相比並無太大變化,臉上染上了淡淡的風霜,若是忽略鬢邊那一縷白髮,說是三十出頭的美男子怕是都沒有人會懷疑。
容貌上雖然未有多大改變,可看著那記憶中教他習武練字,曾將他扛在肩頭飛奔的男子此刻卻困於那小小的木製輪椅之上時,齊子皓心裡的複雜之情難以言表。
他伸手緩緩地摘下面巾,一步一步地朝著齊承風走去,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對面那個男人的眼神轉換,看著他眼裡的神色由吃驚到不可置信,再到激動,最後轉為喜悅。
走到那人身邊,他輕輕地將手覆在那骨節分明的大手上,一如小時候父王牽著他的手帶著貪玩好動的他四處遊逛。
“父王……”久違的稱呼,從沒想過闊別十幾年還能再喊出這樣的字眼。
齊承風的雙眼漸漸溼潤,他的唇瓣囁嚅,吐字竟有些顫抖:“皓,皓兒?”
沒有應答,只那握起的手已經表明了一切。
父子兩人皆緊緊地握住了對方的手,空氣彷彿一時間凝固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齊南上前道:“王爺,讓屬下揹著老王爺先離開這裡吧,晚了怕是會驚動些什麼人。”
雖說今晚他們帶來的都是好手,楚南熙這公主府上也並無太多守兵,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齊子皓聽罷,並沒有採取他的建議,而是彎下身子半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