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這次的傷比較重。”冷鐵看著他血肉外翻的後背,饒是一個大男人也有些不忍。
他和冷烈跟著齊子明或者說燕少桓已經十幾年了,對於今天的場景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只是這次格外嚴重,整個後背幾乎沒一塊好肉。
“怎麼,連你們都敢違逆本座了嗎?都滾下去!”齊子明低喝道,“對了,把那個該死的女人送進醉紅樓。該怎麼做,你們心裡有數。”
齊子明的語氣陰測異常,若非是林穎那個蠢貨,齊子皓也不會懷疑府裡的這個是替身!如今,雖然他及時回來躲過了齊北的盤查,齊子皓也還沒有想到自己就是燕少桓,可難保日後不會心生疑竇。
看來,有些事情是要提前了……
春末的午後陽光宜人,偶爾陣陣夾雜著花香的微風襲來,令人愜意無比。
可此時卿園裡的氣氛卻顯得有些死氣沉沉。
葉卿清坐在上首,一臉平靜地看著跪在腳下的銀霜。
而她身邊站立的兩個丫鬟,紫苑依舊面無表情眉頭卻是微蹙,綠翹則是一臉氣憤且透著些失望。
“本妃原以為你會為自己辯解一二的。”葉卿清只開了個頭,銀霜就全都自己招認了。
天水宮的釘子,這次溫泉別莊洩露她和齊子皓的行蹤又擄走了紅蓮。
銀霜微微一笑,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沉默木訥:“奴婢沒什麼好說的,王妃若不是已經確定了,定然不會和我說出這些話的,所以狡辯也是無用。”
她雖然平日裡不如紅蓮幾個受器重,可對於葉卿清也還是有些瞭解的。這也是為什麼她要偽裝得木訥安靜,從不往葉卿清跟前湊。否則,依著葉卿清的精明,恐怕早就對她生了疑心。
“王妃是怎麼確定是我的?”這也是銀霜想不明白的地方,她自認沒有露出任何馬腳。
葉卿清拿著簪子撥了撥放在榻上小桌上的玲瓏掐絲琺琅香爐,眼皮未抬,淡淡地說道:“自從上次我去花市的行蹤被洩露後,你便是被懷疑的人之一。不過那時雖然懷疑你,可還是覺得你的可能性不大。”
她原本覺得她身邊釘子有可能是埋在她從外面買進來的那四個二等丫鬟裡面。畢竟,平常能接觸到她的下人並不多。周嬤嬤、紫苑、綠翹本就是定王府的人,而黃嬤嬤、紅蓮和銀霜都是在榮國公府多年了。所以,她對銀霜的猜忌並不深。
“如果這次不是因為你對紅蓮下手,我也不會這麼快確定是你!”葉卿清放下手中的簪子,走到了她面前,挑起她的下巴,“你下的不是普通媚藥,沒想要她的命,卻忘了那種藥是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慢慢浸透體內才能不被人察覺。而有這機會長時間接觸紅蓮的除了紫苑和綠翹就只有你了。”
至於銀霜身為天水宮的人,為何會對紅蓮手下留情,沒有下那種致命的媚藥。看著她臉上的愧色,她想她大概也知道一二。
銀霜八歲被買進榮國公府,一直是在清水院裡做著三等丫鬟。那些年她不作為,銀霜和院子裡其她的人也沒少被葉卿苑和葉卿荷手下的人欺負。
彼時,紅蓮一直侍奉在老太君身邊,對於這些不平之事,經常出手制止。而她和銀霜也算投緣,還常常偷偷地給她拿一些好吃的東西。銀霜或許是顧念著這些年的感情吧,又或者只是想讓自己心中的愧疚減少一些。
銀霜苦笑:“原來如此!”
葉卿清放下手中的簪子,冷聲道:“你是不是以為沒有要她的性命便是對得起她了?”
葉卿清的質問讓銀霜身子一顫。
她低頭,眸中神色複雜:“奴婢也是別無選擇。奴婢自小就是天水宮培養出來的人,主子的命令不敢不聽。”
其實,這些年雖然說不上平順,可葉卿清這個主子對她真的很好,無論是在榮國公府時還是在定王府,都未曾虧待過她。她不是沒有動搖過,不過在天水宮時就養成的奴性讓她根本就不敢違背主子的意思。
別無選擇?葉卿清冷嗤一聲,世人總愛為自己的錯行編排好聽的藉口嗎?
當初的白蘭如此,現在的銀霜亦是如此,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他們自己天時地利自作孽找出來的幌子罷了!
這時,紅蓮站在門外,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嘴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原來,自己會遭受的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好姐妹。她怎麼可以這麼對自己?
“我想知道,燕少桓的身份!”葉卿清不是活佛再世,自然不可能因為她心存愧疚就抹掉她的罪行和背叛,銀霜已經留不得了!
若是她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