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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眼前情景,他們上前不得,退後不能,只好站在原地,低眉斂手,默不作聲。
春曉覺出氣氛有異,轉頭看時,不由滿面緋紅,忙將陳松朗輕輕推開。
陳松朗抬頭看時,不覺露出喜悅笑容,拉著春曉走上前去,向那名老家僕笑道:“柏叔,多年不見,您老一向可好?”
這陳柏乃是府中老人,自小便陪著陳松朗的父親讀書習武,此時見到少爺回來,更是喜得老淚縱橫,連聲應道:“好,好,託少爺的福,老奴身體一向健旺……”
旋即看向春曉,驚喜說道:“這便是咱們家的少夫人吧?哎呀,老奴長到這把年紀,竟從未見過如此大方美貌的姑娘……”
桂嬤嬤此時也陪著笑臉上來招呼:“二少爺,一早便有喜鵲在枝頭歡叫,夫人當時便說,你們一準今日回來,這不,早早地便打發我備下酒菜,還著人做了春曉姑娘,哦不,做了少夫人最愛吃的幾樣奶食呢。”
陳松朗轉頭看看春曉,見她神色如常,便牽起她的手,微笑說道:“嬤嬤有心了,不知母親現在何處安歇?”
一行人進了大門,桂嬤嬤引著他們穿過兩重院落,來到一處清幽的小院之前。
春曉聞到那股熟悉的藥香,還夾雜著隱隱的火燭氣味,不覺全身緊繃,陳松朗立刻察覺,急忙攬住她瘦弱的肩膀,低聲說道:“春曉,你若不願進去,我便陪你到花園走走吧。”
春曉定了定神,勉強笑道:“無妨,咱們日後既要成親,這一關總是要過的……”
陳松朗點一點頭,憐惜地在她額頭輕吻,低聲嘆道:“當日我說了許多大話,最後卻仍是害了你,今時今日,旁的不說,我卻是再也不會離開你身邊半步的了。”
陳老夫人正在堂內唸佛,聽到丫鬟通傳,匆忙扶著丫鬟手臂站起,見到朝思暮想的兒子,登時淚如雨下:“朗兒,朗兒!當真是你麼?你,你終於肯回來啦……”
陳松朗向母親施了一禮,隨即握住春曉的手,將她帶到母親身前:“娘,我與春曉已然團聚,我們現下得了一子,如今已經五個月了……”
陳老夫人聞言又驚又喜,音羽隨即抱著衛兒過來,將孩子送到她的眼前。
陳老夫人端詳半晌,喜得眉開眼笑,待要伸手抱時,孩子卻驀地大哭起來,她不禁面露悵然,縮手嘆道:“罷了,從前祖母錯待了你娘,你如今惱恨我,想來也是應當……”
春曉看得分明,知道陳老夫人積重難返,氣息虛弱,故此孩子不欲親近,不由心中惻然,柔聲說道:“夫人莫要多想,衛兒跟著趕路多日,一直不曾好生清洗,想來必是身上骯髒,覺得不適……”
陳老夫人不曾想到她會主動與自己說話,陳松朗有些驚訝,隨即露出欣慰笑意。
陳老夫人囁嚅半晌,轉向桂嬤嬤說道:“桂姨,你沒聽到少夫人的吩咐麼?還不快讓丫鬟們燒些熱水,備下香脂,給小少爺好好洗浴!”
陳松朗趁熱打鐵,湊近春曉說道:“今時今地,如何還一口一個';夫人';,該改口喚';孃親';了罷。”
見春曉俏臉微紅,陳老夫人急忙插進來打圓場:“不急,不急,你父親一早出去找舊友下棋去了,待他回來,一道改口便是……”
說著,她從懷中摸出一隻錦盒,鄭重交到春曉手上:“春曉,這是我用早年間得的一塊原玉所制,當日也曾經過你手,如今兜兜轉轉,最後終於仍要回到你的手上,想來皆是天意……”
春曉將錦盒小心開啟,裡面盛著的物事,赫然便是當初桂嬤嬤特意帶著家僕到袁家討回的那根白玉梅花簪,不由心思折轉,不勝唏噓。
陳松朗取過玉簪,為春曉輕輕簪在發上,打趣說道:“若論材料,這簪子比我送的那釵可貴重多了,還望姑娘得了此物之後,仍能帶著那根石頭髮釵,莫要嫌棄……”
晚間陳老爺迴轉,一家人坐在一處,熱熱鬧鬧地吃了晚飯,席間幾經催促,春曉終於改口,喚了“爹爹”、“孃親”。席間陳老爺問起京城生意,春曉這才知道,除了那間珠玉商鋪,陳松朗在京城之中尚有一間藥鋪和一家酒樓,且都是他辭官後親手創立,獨自經營。
宴席散去,回到房中,憶起當日自己要開座醫館養家的想法,春曉不覺有些氣惱,陳松朗只得百般道歉,這才和好如初。
在府中住了數日,陳松朗帶著春曉動身前往梅林鎮,與齊楓宇和春彩會合,見到秦先生一家和劉二夫婦,又是一番歡喜落淚,秦先生當即表態,要同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