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慎快速地扯了下嘴角,弧度傾向於零,深邃的眼眸裡透出來的喜悅卻更濃重了幾分,甚至連下車後都殷切地把妹妹扶下去,教導的內容只有一箇中心點。
男人靠你死守是守不住的,你得看看他的自制力。
靜好嗯嗯啊啊地聽著,感覺他的發言越來越像一個經驗豐富的女性之後,忍不住就問了一個問題,“哥,你這是有女朋友了嗎?”
顏慎捂著嘴咳了兩聲,轉而小心翼翼地將妹妹扶上了車,並貼心地幫忙繫好了安全帶,“你自己玩得開心點,有人欺負你就告訴哥哥。”
靜好也沒有非要從他嘴裡得到答案不可,見他不答也就掠過,降下車窗揮手和他告別,心下轉而回憶起之前轉頭看見時那個模糊的身影。
資料裡只說了燕居後來的舉動是因為少年時的好友因他之故被殘忍殺害,卻未說那好友是男是女。
她想開口問,卻又怕引起燕居好不容易放下的戒心,而且無論那位是男是女,如今在榮城之中,誰都知道燕居身後有顏家護著,應是不會像之前一般,招呼都不打就報復性地將他的好友殘忍殺害。
她掂量著箇中利弊,從上車之後就未說過一個字,更未曾注意到難得被冷落在一邊的燕居神色變了幾變,伸手想觸碰她卻又在半路收回。
。
又是一日晨光熹微。
靜好睜眼時就感覺到身側空無一人,伸手摸了幾下卻還能感覺到被褥之間還殘留著的溫度,顯然是起身還不久。
奇怪一向喜歡賴床的燕居怎麼會比她早起,靜好打著哈欠正要爬起來,房間門就被人從外推開,燕居穩穩地端著手上的托盤進來,看見她的同時就展開了再明媚無害不過的笑臉。
“我還想著等你起來給你個驚喜的,你醒這麼早做什麼?”
他說著話就把手裡的托盤放在了床頭櫃上,雙手插過靜好的腋下,像是抱孩子一般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拉上被子給她蓋好之後又拿過放著的碗,作勢就要親自喂她。
靜好被他一個接著一個的動作唬得一愣一愣的,直到半勺香噴噴的牛肉粥遞到了跟前才下意識地躲避了下,瞪大了眸子看他,頗有些哭笑不得,“你今天又是要做什麼?”
自從那天顏慎和燕居“切磋”了一架之後,未分出勝負的兩個男人簡直就像是被打了雞血一般,顏慎還算正常,也只是逮到了機會就給燕居補刀和從未喊停不知為何發展出來的“每日一架”。
可原本靜好以為應該更冷靜的燕居,卻在那日之後就開始花樣百出,每日送來的一個小禮物都算是小事了,更難以讓人招架的是他不知為何發展出來的種種親密舉動,包括昨晚堅持要給她洗頭而不惜用上了美男計。
明明之前連給她吹頭髮都還有幾分拘束。
燕居看了眼那口被嫌棄的粥,選擇性地將一部分理由告訴了她,“你哥昨天和我說,”他清了下嗓子,完美還原了顏慎說這句話時的語調和斷句,聽著就像是他本人說的一般,“好好在家裡可是連蘋果都沒有洗過一個。”
靜好眨了眨眼,這句話倒是真的,可惜卻不是真相。
燕居收回勺子攪了攪粥,語調中就多了幾分惆悵,“他說我之前還知道抱你上下樓,現在居然起床都起得比你晚了,勞煩他精貴的妹妹還要叫我起床。”
這話聽著有些無理取鬧,可偏偏顏慎還真的能板著張臉將這種話說出口。之前兩兄妹上學,顏好不過是抱怨了一句上小學還要上早自習,上初中的顏慎就洋洋灑灑寫了三千字給小學的校長,“建議”他取消早自習,好方便他妹妹睡懶覺。
後來甚至還說服了知道後差點將他暴打一頓的顏爸爸,家裡兩男人一起堅持顏好不應該上早自習,而應該在家裡睡懶覺。
也虧得沒真把顏好養出嬌氣十足的公主病。
靜好清了下嗓子,決定還是糾正一下之前顏慎話裡的不實之處,“他說我連蘋果都沒有洗過一個,是因為我們家根本沒有人愛吃蘋果,我都給他剝了不知道多少箱的橙子了。”
這才是大實話,顏慎愛吃橙子卻不愛切出來的,也從來不會剝,難得剝了,看見那坑坑窪窪露出來的果肉更是吃不下去,倒是顏好,一剝一個準。
燕居攪著粥的手停頓了下,輕輕地“喔”了聲,看著倒像是隨口提起一般,“不過我好像比較喜歡吃蘋果,不用削皮的那種。”
他說完沒聽到靜好的回答,正要抬頭看就聽到了某人“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把頭埋在他的肩窩裡不斷地顫抖,細碎的頭髮睡得雜亂,又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