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入偌大的莊園中,身後的門一道接著一道關上,荷槍實彈的警衛肅靜地站在崗位上,盯著入口的方向,像是守護著的是什麼值得覬覦,讓人前仆後繼都想取得的寶貝。
靜好撇撇嘴,對這樣的場面已然見慣,蘇家研究的都是科學最前沿且攻擊性極強的東西,從之前有任繼承人唯一的孩子被綁架撕票,且藏在莊園中的絕密資料還差點被竊取之後,防護措施就步步加強到了如今的地步。
就算現在生活在這個莊園裡的主人只有她一個。
她等著車停穩,也不等司機下來給她開門,自己就開了車門,回頭看還安靜地坐在原地的祁念,關上車門又給他演示了下開門的動作。
“這樣就開了,你自己試試。”
門外的管家聞言收住了開門的手,退後一步站好。
祁念又看了眼她手上的動作,模仿著大概估算出來的她的用力程度,“啪嗒”一聲巨響,整個車門被他拿到了手裡。
外面受到驚嚇的警衛瞬間握著槍轉過身來,黑洞洞的槍口都對準了他。
祁念看了眼還握在手裡的車門,冷靜的表情中像是也意識到了自己做錯了事,快速地將手裡的物證扔了出去,轉過頭來就看向靜好,無辜地眨了眨眼。
至少和她還有剛才一起戳螞蟻的戰友情。
停頓了好幾秒才聽見車門落地的聲音,可見被剛才那隨手一扔扔得還挺遠。
一陣沉默之中,靜好突然就笑出了聲,清脆的笑聲流淌在車內,充斥在其中的快樂讓周圍的人都忍不住想陪她笑,“你的力氣好大。”
她靈活地在坐墊上擰了個身,撲過來半趴在祁念身上,捧住他的臉用力地親了口,“我眼光真好,一眼就看中了這麼厲害的弟弟。”
她的手飛快地在祁唸的臉上和幾處重要的骨骼上捏了下,透過中央系統確定了眼前的人的確是祁念,才微不可見地鬆了口氣。
祁念大到詭異的力氣在資料裡絲毫沒有提及,她不得不做最壞的懷疑。
好在這似乎只是個變故。
祁念動了動身體躲開她的手,跟在她身後一蹭一蹭的,從完好的車門那邊下了車,冷靜而沒有絲毫表情的小臉像是在說那邊壞掉的車門和他沒有絲毫關係,完全的孩子式的掩耳盜鈴。
靜好回頭看了眼,過去牽了他的手,瘦小的手被她胖乎乎的手握在手裡,掙了掙感覺那團軟綿綿的肉會更緊地包圍住他之後,乾脆地放棄了掙扎。
他們在路上花費的時間不少,回來時早已餓得咕咕叫,靜好聞著香直奔餐廳。
跟在她身後的管家上前妥帖地幫她拉開椅子又推好,將她喜歡的食物都夾了些放到她面前的小盤子裡,完成之後就按著靜好一貫的習慣,恭敬地退了下去。
靜好秀氣地喝了小半碗湯墊肚子,抬頭時正好看見對面的祁念抓了一手的肉,慢條斯理地塞到了嘴裡,分四口吞下之後,舀了勺子喝了兩口湯,再低頭吃了一大口飯。
之後又是抓肉,喝兩口湯,吃一口飯。
簡單的三套動作,他重複得像是一個莊重的儀式。
然後七遍之後,放下勺子和手,茫然地抬頭和她對視。
他安靜地看著靜好,眨了下墨綠色的眼眸,微微偏了偏頭,像是在詢問。
等了一會沒有等到回答,他也就不再詢問,低了頭安靜地注視著桌子上簡單內斂的餐桌布,像是要從那些圖案中看出一朵花來。
靜好又呆了下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再沒有吃飯的意思了,看了眼他面前才吃了小半碗的飯,終於知道為什麼明明是五歲的孩子,看上去卻和三歲的差不多大。
她用調羹敲了下盤子,祁念像是沒聽到,低著頭盯著桌布。
靜好乾脆從凳子上站起來,仗著七歲的孩子也不用太顧忌形象,舀了滿滿一勺肉遞到了祁唸的嘴邊,張大了嘴“啊”了聲。
祁念看了下那勺肉,將臉轉到了另一邊。
調羹鍥而不捨地追了過去。
躲了半分多鐘,他才無奈地看了眼耐心好到極致的靜好,用手指扒拉了下,挑了個不過是指甲蓋大的肉丁放到了嘴裡,沉默地看著她,眼裡居然有些無奈。
那眼神簡直就是在說,好了,我吃了,不要再打擾我嚴肅的思考。
靜好還沒說話,他已經像是完成了一個形式性的任務,乾脆地將嘴裡的肉吐了出來,低頭接著研究桌布。
完全就是安靜版的熊孩子。
靜好從凳子上跳下來,繞過桌子走到他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