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準以後就成了婆媳啥的……咳咳,想得有些遠。
“兮兮。”韓思樂自來熟一般,親切地拉住了她的手,帶她進屋,從玄關的鞋架上拿出一雙很新的涼拖鞋放到翟兮兮的腳邊,翟兮兮受寵若驚地往後退了一步,“阿姨,其實我自己來就可以……”
“沒事,這裡就我一個人住,阿臻自從三年前搬出去就很少回來呢,看見你啊,我就感覺很親切,就好像自己的孩子一樣。”韓思樂眉眼微低,長卷的睫毛微顫,神情寂寞,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脆弱與可憐,讓人忍不住想要去保護、憐惜。
“阿姨……”翟兮兮喚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了一會兒,她默默地換了拖鞋,從手包裡拿出一個精緻的黑絨盒子。
“阿姨,這是我來的路上買的,不知道您喜歡什麼樣的,希望你不要嫌棄。”
盒子裡是一枚白金胸針,百合花形狀,花瓣上鑲嵌著十數顆粉鑽,看著簡雅精緻又不失莊重大方,適合各個年齡層的女性佩戴。
韓思樂開啟看了一眼,她的首飾多不勝數,這樣的也不是沒有,但她還是表現得很驚喜,眉角眼梢都爬上了歡樂,笑著道了“謝謝。”
翟兮兮到底年齡小,並不能看出來她臉上的開心是真的,還是做出來讓自己開心的。
只是見她那麼喜歡,翟兮兮也真的很開心。
韓思樂拉著翟兮兮坐到沙發裡寒暄了一會兒,便進入了正題。
她從一間臥室裡捧出一個鐵盒子,鐵盒子看著有些年頭了,光澤暗淡,邊沿的綠漆不規則地脫落著,盒面有長短不一的劃痕,可能是和其他東西放一起的時候被劃上的。
翟兮兮看著這個鐵盒子,心跳像是被加大了馬力,‘撲通撲通’加快。
直覺,這個盒子是關鍵。
“兮兮,你看一看吧,看一看大致就明白了。”韓思樂把鐵盒子遞給她。
翟兮兮伸手接過來,入手的感覺不輕,也不重。
開啟。
入眼的是一幅鉛筆畫,筆法稚嫩,線條邊緣很容易就看出被橡皮擦過的痕跡,而且不是一次兩次,有的地方都被擦得起毛,有種再擦一次就要破出洞的感覺。
看得出來,繪畫者的技巧一般,甚至是很差,但是很用心。
畫的是人物,還是個兩歲左右的小孩子。
眼睛又圓又亮,像兩顆清晨剛下來的,還帶著露水的黑葡萄,穿著領子毛茸茸的呢子大衣,印了卡通圖案的褲子,頭上戴著毛茸茸的帽子,畫得很拙劣,卻也畫出了幾分可愛與俏皮。
翟兮兮一張一張往下看,都是同一個女孩,只是畫畫的手法漸漸成熟,到最後一張,每一處線條几乎都是一筆勾勒,沒有再用橡皮擦過。
小女孩似乎是在長大一般,看著越來越大,最後一張小女孩看著已經十歲左右了。
總共有多少張翟兮兮沒有細數,只是看那厚度,至少也得有幾百張。
除了鉛筆畫,還有一個紅繩編成的手鍊,手鍊上墜了兩個龍貓形陶瓷掛件,掛件上有黑色字型,翟兮兮細看一下,是‘韓臻’兩個字。
手繩不知道被什麼液體浸染過,浸染的地方變得有些硬,顏色有些暗。
這些……就是韓臻的媽媽給要告訴她的東西?
翟兮兮抬起疑惑的眼睛,看向韓思樂,無聲詢問:這些跟我有關係嗎?
韓思樂讀懂了她的意思,微嘆了一口氣,道:“這些都是阿臻九歲那年畫的,我當時不明白他為什麼熱衷畫這個小女孩,除了學習,他得空就開始在白紙上勾勾畫畫,直到後來,我和阿臻去醫院探望阿臻的爺爺,在醫院裡,我們遇到了一個小女孩,或者說是阿臻遇到了一個小女孩,那個小女孩,抱著阿臻的腿說長大了要嫁給阿臻,當天晚上回家,他再畫這個小女孩的時候,就不再是一兩歲,而是五六歲……”
“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阿臻一直畫的,並不是憑空想象出來的,而是確有其人,兮兮,你能明白嗎?”
“這些都是阿臻搬出這裡之後,我在他的櫃子裡收拾出來的,阿臻十七歲離開這裡,這些畫只畫到女孩十歲,兮兮,你是不是比阿臻小七歲?”
韓思樂覺得自己提醒得已經太明顯了。
而事實上,當她說到抱著韓臻的腿說長大了要嫁給韓臻那一段,翟兮兮已經明白了。
她小時候,不是在醫院電梯門口,抱著韓臻的腿說要長大了嫁給他嗎?
仔細看一看那些畫,分明就是她小時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