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手頭確實也是太緊張了些,要不然我哪敢向韓夫人開口要錢,只是你也知道,我這人好賭,賭得大了,欠的也就多了,那些追債的人可是個個心狠手辣,上次一上來就要砍我的手,你說我這人這麼膽小,萬一哪一次為了保住自己的手,口無遮攔的說出什麼對韓夫人不利的話,到時候韓夫人可千萬要大人大量饒了我,別跟我一般計較。”
冉汾暗暗咬牙。
心裡更是覺得眼前這人留不得。
段放要是真的把她設計陷害過韓臻的訊息說出去,那幫混道上都是些亡命之徒,一定不會放棄發財的好機會,到時候拿著這件事來威脅她……情況只會更糟糕。
越是生氣,冉汾面上看起來越是平靜。
她咬著牙靜默了十秒鐘,才又擠出一抹笑容,說:“那我怎麼知道我給了你錢,這件事就真的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或許你留下了什麼其他的證據,藏在什麼地方,萬一被別人得了去,我豈不是又花了錢,又沒能保住秘密,豈不吃虧?”
見她語氣鬆動,段放拍著胸脯信誓旦旦:“這個請韓夫人放心,我絕不會做那種事,這個秘密,只在這裡……”他指著自己的腦袋,說:“……只要韓夫人能保證我不被人砍手,韓夫人讓我製造韓之兮被臂架砸中事故這件事,我一定帶到地下去。”
他說到‘製造韓之兮被臂架砸中事故’這幾個字,冉汾臉色明顯變得難看,段放嘴角笑意更深。
“所以韓夫人,還有那兩百萬……”
冉汾執起紫砂茶壺,拿了一個乾淨的紫砂茶杯給段放倒了杯茶,優雅地遞到他面前,沒有正面回答他最後一句話,只是說:“這家的茶不錯,你嚐嚐。”
收回手臂之後端了自己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緘默不語。
段放一個粗人,哪裡能品嚐茶是好還是壞,只是他見冉汾故弄玄虛,他端起茶杯將杯中茶一飲而盡,也很淡定地不出聲等著她的答覆。
看著他把那杯茶都喝了,冉汾才緩緩笑出來,說:“還剩下的那兩百萬,我需要回去想想辦法,畢竟不是小數目,不是說拿出來就能拿出來的,這樣吧,三天之後的這個時間,還是這裡,我給你剩下的兩百萬如何?”
段放聽後一喜,連聲說:“好好好,韓夫人就是爽快。”
之後又沒話找話說地聊了幾句,段放起身離開包廂。
門被他拉開,又被他帶上。
冉汾眼底的笑意全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陰狠。
她看著段放用過的那個紫砂茶杯,嘴角勾出一抹冷嘲,微微向窗外探了下身軀,正好看見段放上了門口小停車場的一輛不起眼的東風,看著東風帶著幾分得意與意氣風發駛進被黑夜籠罩著的車流,很快消失在視野裡。
就在這時。
包廂門被人從外面開啟。
冉汾以為是服務員,沒有太在意,只是端坐在藤椅上,轉頭看向窗外,燈火遠比星辰更加奪目。
她給段放的茶裡……不對,確切的說應該是在他用過的那個茶杯上抹了點東西,那個東西很妙,進入人體之後,不會立刻發作,而是會潛伏二十到三十分鐘,然後人的意識會變得模糊,肢體不受控制,現在離發作時間只剩十分鐘,十分鐘之後段放一定還在去賭場的路上。
以他嗜賭的生性,有了錢,一定立刻去賭場,而他貫去的那個賭場,距離此處車程有四十分鐘。
車子開在車流裡,四肢失控……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很好預料。
那藥最妙的地方在於,它很容易與酒精混餚,也就是說,段放出了事,很輕易就會被警方斷定為酒駕。
更何況,他一進來,她就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也確實屬於酒駕行為,她不過是推波助瀾而已。
冉汾為自己精心策劃的這個完美的局感到異常興奮,嘴角不自覺溢位一抹發自肺腑的笑容。
段放既然沒有留下其他的證據,那麼只要他死了,那件事,就再也不會別人知道了。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維力。
直到,耳邊一聲熟悉的“媽”,將她拉回現實。
她猛一激靈,慌慌張張站起身,‘嘩啦’一聲,手邊的紫砂茶杯被她的手帶得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韓珩一站在她面前,手裡拿著手機,表情陰沉。
“珩、珩一,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媽,韓臻之前被臂架砸中,當真是你找人乾的?”
冉汾心頭一‘咯噔’,看向韓珩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