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墨遠?你怎麼了?”方北凝見他神色冷峻,不由得皺起眉。
以前他可從沒在她面前這樣冷著臉過。
“北凝。”翟墨遠緩緩將視線從遠處收回,靜靜地望著她,“你跟……君猊,很熟嗎?”
方北凝一怔。
“怎麼忽然這麼問?”
“回答我,北凝,你跟他很熟嗎?”翟墨遠的語氣有隱隱的急切。
前世很熟,今生,不熟。
“不熟。”方北凝實話實說,今生她和君猊真的不熟。
“不熟嗎?”翟墨遠吶吶地重複著她的話,頓了片刻,道:“那你昨晚為什麼會夢到他?你在夢裡夢到他什麼了?”
究竟夢到什麼了?會讓你哭得那樣傷心欲絕。
方北凝又一怔,脫口道:“你怎麼知道?”難不成這傢伙會讀夢術不成。
“你當真夢到他了?”翟墨遠咬牙瞪著她。
方北凝被他瞪得有點心虛,胡亂解釋道:“那……什麼,我昨晚夢到的君猊,不是那個君猊……”
翟墨遠身上的氣息明顯沉了沉,定定地盯了她片刻,抬腳從她身邊走開,帶著點負氣的味道。
方北凝:“……”
生氣了?
這氣來得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這一氣,一直延續到晚上十點。
翟墨遠還沒回來,這一天,也沒給方北凝打個電話。
方北凝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將手機往旁邊一丟,睡覺。
明明還是很倦怠,可偏偏腦子總想著翟墨遠早上負氣離開的樣子,在床上折騰了一會兒,她爬起來,拿過手機給翟墨遠打電話。
連撥三個,沒人接聽。
終於最後一個接通了,傳來一聲充滿酒氣的“喂?”
方北凝皺了皺眉,手機裡聽著特別吵,像是在什麼娛樂場所。
“什麼時候回來?”她問。
過了許久,才傳來翟墨遠的聲音,依舊透著濃濃的酒氣,“一會兒就回去。”
方北凝沒再說話,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等了大約有一個小時,外面終於傳來汽車引擎聲。
方北凝看了看時間,已經深夜十一點多,自從他們住在一起,翟墨遠還從來沒回來這麼晚過。
她心底有些不爽。
很快,翟墨遠推門進來,走到床邊,從方北凝面前經過,在床頭櫃的抽屜裡不知道拿了什麼東西,轉身去了衛生間。
方北凝聞見他身上是濃濃的風月場的味道,不僅是菸酒氣息,還有濃濃的廉價香水味兒。
她心頭一沉,香水味兒?
這廝該不會是去找小姐來報復她夢到君猊這件事吧?
這麼一想,方北凝立刻下床,躡手躡腳地走到衛生間推開門,悄悄溜進去,翟墨遠正在裡間的淋浴房淋浴,從外面隱隱約約能看見極具爆發力與男性魅力的身軀,她輕手輕腳走到髒衣服收納筐前,從裡面翻出翟墨遠的衣服。
如果他真的做了壞事,就一定會有蛛絲馬跡留下來。
方北凝拿出翟墨遠的黑西裝裡裡外外仔細看了看,沒有什麼,褲子也沒有什麼,內褲……呃,沒什麼。
白襯衫,她的視線猛地一頓,定格在白襯衫胸口位置,一抹紅色。
唇印。
方北凝渾身血液一滯,心裡爬滿涼意。
忽然想起來前世的閻西,這世上,男人當真是靠不住的。
在她神思怔愣之間,翟墨遠洗完澡從裡間出來,看見她抓著他的襯衫發呆,他幽深的眸光一閃,走過來問道:“看什麼呢?”
方北凝冷冷地看著他,把襯衫往他頭上狠狠一丟,轉身一言不發地走出去。
翟墨遠從頭上將襯衫拿下來,看著上面那抹口紅印,唇邊不自覺往上勾了勾,她吃醋了。
將襯衫扔回收納筐裡,他抬腳走出衛生間的門。
方北凝已經不在房內。
翟墨遠唇邊的笑容一僵,人呢?
更衣室陽臺找了找,真的不在。
這時,外面傳來汽車引擎聲,翟墨遠心裡一沉,暗道一聲糟糕。
玩過火了。
她最近身體不適,這麼晚了是要去哪兒?
翟墨遠趕緊換了身衣服,跑到車庫開車追了出去。
他大概能猜到方北凝會去哪兒。
將車開到天藍醫院停車場,果然看見方北凝的小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