恤,雖說禮不可廢,原是該聽殿下話的。只是今兒因有要是要稟報於殿下,民婦並不敢起身,還望殿下寬恕。”
在來之前的路上,這些話就已經在腹內打了幾遍草稿,如今雖然緊張,倒也說得還算利索。
長樂公主莫名其妙,不知道一個小小的侯府庶出少奶奶能同自己有什麼話要說。但因著定遠侯如今在京城到底與之前不同,還是很給面子的遣退了下人,問道:“有什麼事,你現下就說吧。”
蘭欣便再磕了個頭,才道:“回稟殿下,府上世子爺的姨娘生產所遇之事,實在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背後謀劃!”
“什麼!”
不僅是長樂公主,就是伺候在一旁的宋嬤嬤都眼皮子一抖。
長樂公主正了臉色,威儀頓生,別說蘭欣了,翠微翠欣都嚇得伏在地上發抖。只聽公主冷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是叫我知道你在這滿口胡言,憑你是誰,我也是不能放過的!”
蘭欣此刻倒真的鎮定下來,不管如何,今兒若是不把馮氏這株毒草連根拔起,那相公的命也是保不住了的。
蘭欣道:“啟稟公主殿下,因此事實在是茲事體大,還望公主殿下可先恕了民婦莽撞之罪。”
見長樂公主點了頭,蘭欣才繼續道:“想必公主殿下應是知道,世子妃同我們府上二弟妹閨中就交好,是以世子妃抱了陳姨娘所生庶長子到身邊來養,陳姨娘又懷上身子後,我家二弟妹就給世子妃出了主意,未免陳姨娘連生兩子日後做大,不如斬草除根,趁著陳姨娘有孕,留子去母才好。民婦也是近日才得了訊息,竟不知道我家二弟妹如此膽大妄為,居然敢下手殘害皇室子弟,實在是心內惶恐不安,不得不來報與公主殿下,還望殿下看在我主動上報的份上,僅找出罪魁禍首,能放過民婦一家。”
“此話當真?!”
長樂公主氣得臉色鐵青,幾乎咬牙切齒。
蘭欣道:“千真萬確!二弟妹身邊貼身伺候的丫鬟親口告知的我,如今只等派人去查馮氏當初買藥的大夫便可知道,還望殿下明察!”
長樂公主深深看了蘭欣一眼,站起身道:“來人!大少奶奶身子不爽利,派四個嬤嬤去貼身照應著。宋嬤嬤,擺駕定遠侯府!”
長樂公主不愧是在後宮浸淫多年,蘭欣這一番話,她已是信了七八分,即刻就命人看住了剛剛上任的世子妃王韶如。
定遠侯府。
馮氏高高在上,一邊喝著碗裡的杏仁露一邊聽著下邊管事媳婦們回話。
薛建鄴已中了毒,熬不了幾天了,老侯爺臥床不起,婆婆不知道被放到哪個莊子上去了,三爺又是個拎不起的。如今整個侯府都是自己的了,馮氏只覺得憋屈了幾年的心第一回這麼舒暢。就連管家時候都忍不住捧了吃食,當真是心裡得意,還管什麼規矩。在侯府裡,她就是規矩。
“二少奶奶不好了,不好了!”
正心裡得瑟呢,就聽有小丫鬟這般喊著,馮氏臉一沉,重重放下手中的碗。對身邊的周嬤嬤道:“去看看怎麼回事,咋咋呼呼的,成何體統!”
話剛說完,就有一個小丫頭噗通一聲被打了進來狠狠摔在地上,接著就聽一道威儀的女聲,“好個成何體統!薛二奶奶你來給我說說,什麼叫做體統!”
一個穿著宮裝的嬤嬤大步走了進來,身邊還跟著兩個氣勢洶洶的侍衛,想必就是剛才打小丫鬟的人了。
見來人著宮裝帶侍衛,馮氏心下雖有些怵得慌,但想到公公剛立下大功,憑是誰也不能怎麼得了自己,便嘴硬道:“你是誰?敢來我定遠侯府放肆!”
那宮裝嬤嬤冷冷一笑,也不多話,只一個眼神示意,兩個侍衛便大步上前,一左一右鉗制了馮氏,就要把人帶走。
滿院子的丫鬟婆子都被嚇著了,半分不敢動彈。
倒是馮氏,又羞又氣,上下兩排牙都氣得咯咯響,“你們這些混賬!竟敢對我如此不敬!你們可知道我是誰?我可是堂堂。。。。。。”
那嬤嬤著實利落,不待馮氏話說完,一個大耳巴子就迎了過來。大約是力氣實在太大,馮氏被打得立馬就噤了聲,嘴角流下血跡。見馮氏這般慘狀,那嬤嬤這才滿意的拍了拍手,領先走了。
徒留一院子的下人目瞪口呆,見人走遠了,忙忐忑不安的各自散了。
上房裡,長樂公主一臉冷凝端坐在主位上。定遠侯薛懷義被煙霞姨娘扶著坐在椅子上,垂下來的褲腿卻是空空如也。薛懷義征戰沙場多年,什麼樣的場景沒遇到過,可此刻看著面前盛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