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樣的江守仁,江度月簡直要無語了:“爹,你還要自我麻痺到什麼時候?你難道真要等到出大事的那天,才能醒悟過來嗎?”
“我……”江守仁把頭壓得更低了,很顯然是想繼續逃避這個問題。
江度月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韓青梅阻止了:“小月,你爹他也是沒辦法,那畢竟是你奶奶啊!”
“娘,你是說爹在意的其實是‘孝順’的名聲?”江度月皺眉。
韓青梅看了江守仁一眼,搖了搖頭:“這倒不是,只是這‘孝’字壓在頭上,你爹他就算想反抗你奶的意思,也是不能啊。”
“娘,你且想想,這些虛名能當飯吃嗎?如果為了這個虛名,就連累一家人跟著受罪,甚至還要為此丟掉性命,你覺得值得嗎?再說了,咱們要孝敬長輩,難道長輩就不該關愛晚輩嗎?可你看看奶,她都做了些什麼?如果名聲真的有那麼重要的話,奶不早就該被人戳脊梁骨了嗎?可她現在不是一樣活得好好的?”江度月簡直無法理解這些人的想法,就為了那不值錢的虛名,難道就活該一輩子受罪嗎?
韓青梅聞言一滯,她之前根本就沒這麼想過,其實嫁過來這麼多年,她心中也是十分不滿的,只是她做人媳婦的,難道要和婆婆作對?而且江守仁畢竟是她的夫君,這些年來他對自己也還算不錯,所以韓青梅才一路忍了過來。
此刻聽江度月這麼一說,韓青梅竟然也隱隱覺得有些道理。
可是緊接著,韓青梅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小月,名聲確實不能當飯吃,可是若是咱家的名聲真壞了,對你們也是不好的啊……”
“對我們不好?這和我跟小年有什麼關係?難道娘是擔心奶他們會變本加厲地欺負我們?可是娘你也看到了,就算咱們忍著、讓著,他們不是照樣把我們欺負得死死的?”江度月不解地追問。
韓青梅有些難為情,但看到江度月那麼認真的樣子,韓青梅還是支支吾吾地開了口:“要是咱們家的名聲不好了,只怕你和小年以後的親事都不好說了……”
說完這話,韓青梅又後悔了,小月才被人搶了親事,再聽到這話,心裡肯定很不好受吧?
“娘也不是那個意思,你可別多想。”韓青梅忙補充道。
江度月表示理解地點點頭:“我知道孃的意思,但是娘你也想想,就算之前爹一直孝順、忍讓著,我的親事不是一樣被搶走了?而且逼著爹退了這門親事的不正是奶嗎?那個搶我親事的人還是我親堂姐呢!這難道就是你們想看到的結果嗎?爹、娘,如果你們真的心疼我和小年,就更該讓自己硬氣起來啊!咱們可不是為了給人欺負才活著的!”
一番話,已經讓韓青梅心生動搖了,她也覺得自己的閨女說得在理,若是真忍一忍就能讓日子好起來,那她也不在意多忍忍、多讓讓,但是眼前的狀況就擺在眼前,這還需要多說什麼嗎?
“孩子他爹……”韓青梅看向江守仁,江度月姐弟倆也都把目光移到了他身上。
這下就算江守仁還想做縮頭烏龜,也有些做不下去了,他無奈地抬起頭,目光卻是下垂著的:“這……小月啊,你想讓爹怎麼做啊?”
“爹,我就問你,下次要是奶再打小年,你會怎麼做?”江度月直白地問。
聞言,江守仁的目光愈發躲閃了,支吾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江度月簡直不禁冷笑:“爹,你連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了,算什麼一家之主?”
“小月,你怎麼說話呢?”韓青梅雖然是贊同江度月的,但是聽她這麼說,頓時也有些急了,她怎麼能這樣對自己的親爹說話呢?
江守仁聽了這話,也是渾身一震,心中泛起無盡的苦澀,是呀,他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保護不了,又算哪門子的一家之主啊!
可是……可是對方是他的親孃啊,他又怎麼能……
這個問題在江守仁的心裡,根本就是無解的。
江度月投給韓青梅一個安慰的眼神,再次開口問道:“爹,那我再問你,要是小年伸手打了奶,你會怎麼做?”
“小年他怎麼能去打你奶呢?這是不可能的!”江守仁激烈地反駁。
看著江守仁這明顯雙標的態度,江度月再次無語了:“爹,為什麼你覺得小年不能對奶有絲毫不敬,但是奶卻能對小年隨意打罵?這就是你所謂的孝道嗎?”
江守仁又開始悶著頭不說話了,剛剛一回答完小月的問題,江守仁自己也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會傷了小年的心,但是他又該怎麼說呢?難道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