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笑著道:“是我剛剛叫錯了,還請伯母見諒。”
“我記得有次雨欣在提到你時,還曾提起過玉屏郡主,如此說來,你與玉屏郡主也是相識的?”趙夫人端起茶杯小酌了一口,似不經意間問起這個問題。
第一次見面就問這麼多的問題,就算知道對方是出於為閨女的考慮,韓度月也還是難以接受,當下便收起笑意:“我與玉屏郡主的事情,她之前專門交代了我,叫我不要在外面提及,所以還請伯母見諒了。”
韓度月覺得有些無語,又不是她非要扒著趙雨欣不放,趙夫人至於這麼警惕嗎?先調查了自己不算,還當面說了這麼多有的沒的,眼下甚至還問到了玉屏郡主,這可真是……
難道趙夫人還真以為是自己在算計趙雨欣不成?
趙夫人被噎了一下,不過神色倒是沒怎麼改變,反倒更多了些笑意:“你確實是個好孩子,不驕不躁,不卑不亢,這下我也是徹底放心了。”
韓度月啞然,難道剛剛這人說了這麼多,原來都是在試探自己的?
先在吃飯的時候表現出很明顯的好感度,好讓自己放鬆警惕;然後兩人獨聊時,又拼命強調自己對趙雨欣的影響力,看自己是否會得意;接著又故意提起有關宋凝的事情,大概是想看自己是否會表現出敵意,最後還問起了玉屏郡主……
這下子韓度月是真的有些不高興呢,就算心思縝密,但真的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韓度月端起茶杯默默喝茶,一時間都不想搭理趙夫人了。
“確實是我唐突了,還請韓姑娘見諒,”趙夫人輕嘆了口氣,語氣十分誠懇地道,“雨欣這丫頭的性子我十分了解,若是不相熟的,她定然是半點面子都不肯給對方留的,但若真是將你當做朋友了,那便會對你掏心掏肺地好,我也是……哎,說到底還是我舉止不妥,還請韓姑娘不要同我計較。”
韓度月正猶豫著這時候是不是要開口,就見趙雨欣拿著幾張紙風風火火地進來了:“小月,你看我拿來的幾張花樣子,我覺得都很好看。”
韓度月和趙夫人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改變了神色,趙夫人嗔怪地笑著道:“你這孩子,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行事還是如此莽撞?”
趙雨欣調皮地眨了眨眼睛,興高采烈地把拿來的花樣子遞給韓度月看,又轉頭對趙夫人道:“娘,靈心已經答應把這幾張花樣子交給我了,你可不能反悔哦。”
“既然是靈心說了給你的,我還能說什麼呢?”趙夫人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靈心雖說是她的下人,但自幼一起長大,情分自然非同一般。
這一點單從名字便能看出來了,靈心的“心”與趙雨欣的“欣”雖然只是諧音相同,但按照大戶人家的規矩,已經是不妥了,但趙夫人卻沒有讓靈心換名字,這便足以說明她對靈心的重視和寬厚。
“我就知道娘最好了。”趙雨欣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趙夫人該說的話都說完了,也不想在這裡掃了兩人的興,便道:“做了這麼久,我也有些乏了,便先回房了。小月難得來一次,不必急著離開,你只管將這裡當做自己的家便是了。”
趙雨欣和韓度月都站起身來,等到趙夫人離開了,趙雨欣這才拉著韓度月重新坐了下來:“你看這張花樣子,這是竹林翠鳥,只是這花樣子雖然好看,但該用什麼顏色的繡線來繡呢?竹子和翠鳥的顏色相近,似乎有些不好弄呢。”
“確實如此,不如將竹子改為桃花,紅中點翠,該是不錯的。”韓度月拋開之前趙夫人說的那些話,含笑與趙雨欣討論起花樣子的事來。
兩人閒聊許久,待到日頭西斜了,韓度月這才起身告辭,臨行前,趙雨欣主動提起之前的事情:“你放心,我明日就過去找劉掌櫃,把你之前說的事兒給辦了。”
“哪裡需要這樣著急,眼下剛過了中秋,不在乎多等兩日,”韓度月倒是不怎麼著急了,私家定製本就是一月一次,眼下距離做成衣裳的日子還有一段時間呢,“雨欣,這次真的多謝你了,我之前還擔心這件事會惹你生氣呢。”
趙雨欣撇撇嘴,似乎是想擺出高傲的樣子來,但畢竟兩人已經很是相熟,這神色反倒顯得有些撒嬌的味道:“我也是看在你答應幫我做衣裳的份上,才答應幫你的,這件事你可要記住了,若是敢忘了,看我怎麼治你。”
“你放心,這件事我定然不能忘的。”韓度月笑著點頭。
趙雨欣送韓度月去二門坐車,等韓度月一腳跨上馬車了,趙雨欣卻又出聲叫住了她:“小月。”
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