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十分嚴肅地繼續道:“反倒是你們江家,從你們家姑娘進了李家的門開始,便不知拿了李家多少好處,我看在眼裡,卻也不想為此傷了和氣。只是卻沒想到你們江家的胃口竟如此之大,連我們李家那幾百畝良田的主意都敢打,若非如此,我又怎麼會叫阿睿休了你們家的姑娘?
哼,這件事說到底想必也是你們江家攛掇的,只是我沒好意思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明說罷了,本還想著給你們留些顏面,卻沒想到江老爺子自個兒不知反省,還想把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到旁人頭上,著實叫人氣惱!”
“你……你血口噴人!我們家何時叫小婉做過這樣的事?這根本就是無中生有!”江倫忠氣得手都開始抖了,只是他這樣的反應反倒是等於被人牽著鼻子走了,話題也因此從江度婉的死轉移到了江度婉是否曾打過李家田產的主意上。
李老爺冷笑一聲,聲音諷刺地質問道:“江老爺子,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你還有什麼好裝的?你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或許是李老爺的表現太過逼真,又或許是江家現在在清源村的地位確實很岌岌可危,此時圍觀眾人大多都已經相信了李老爺的話,用一種鄙視中帶著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江倫忠。
在這些目光下,一向極好面子的江倫忠臉色都快漲成紫色了:“李老爺這話我可聽不明白,只怕現在在裝模這樣的人是李老爺吧?我們江家可從未做過對不起你們李家的事,李老爺你又何苦如此誣陷我們家?”
“江老爺子難道真要我把話說的清清楚楚才成?”李老爺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裡滿是冷意,似乎還帶了少許威脅。
江倫忠挺了挺脊背,怒道:“那就請李老爺把話說清楚吧!”
李老爺頓了一下,突然朝著江倫忠邁了一步,然後在他耳邊低聲道:“江老爺子,你以為我今日既然敢來這裡,會是毫無準備的嗎?你可還記得你們家姑娘當日帶回來的那個包裹,那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只怕你還不知道吧?”
聞言,江倫忠的眼睛瞬間瞪大,嘴角微張,卻沒有說出話來,只露出一副驚疑不定的樣子,彷彿十分震驚,又彷彿是受了什麼驚嚇。
李老爺的聲音壓得極低,只有江倫忠能清楚聽到,所以眾人只看到江倫忠在一瞬間變了臉色,還以為他是心虛了。至於李老爺為什麼會突然湊到江倫忠耳邊說話,他們只當是李老爺還在給江家面子,所以沒有把話明明白白大聲地說出來。
說完這話,李老爺便往後退了兩步,目光陰沉地看著江倫忠,抿著唇也不再開口說話。
江倫忠的思緒在一瞬間轉了又轉,他越發肯定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韓家和李家的計謀,此刻他也更加覺得江度婉正是被這兩家聯合起來謀害了。
只是那包裹裡到底放著什麼?難道真是李家的田契?
“你們竟然……竟然早就謀劃好了,你們真是太歹毒了!”因為太過氣憤,在說話時,江倫忠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彷彿隨時都會倒下。
李老爺可不管這些,只站在原地看著江倫忠:“當初你們家的姑娘便從我兒子手中騙到過一些李家的田產,我想那些契約現在應該就在你們家吧,如果江老爺子真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倒不如直接叫了官府的人過來,看一看你們家裡到底有多少我們李家的東西,江老爺子以為如何?”
江倫忠的身子又晃了晃,就算不提這次李家為了陷害自家而提前準備好的田契,家裡也有一些江度婉從李家捎帶回來的東西。
這些東西若是放在平時也無關緊要,可若真是搜查起來,那便是證明江度婉七出之罪的證據,到那時候他還怎麼扳回這一局?
而且李老爺既然敢這樣上門來,說不定早就和官府的人勾結好了,到時候若真有官府的人前來搜查,吃虧的定然是自己。
可若是就這樣把這件事揭過去,不但自家的臉面都要丟光了,只怕過後再想要追究韓家的責任,也是十分困難了。
江倫忠分析好了利弊,腦門上也冒出了細密的冷汗,眼下這狀況對他來說,當真是進退兩難,尤其是江家的家門口現在還圍著不少人,這簡直就是讓江倫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扇自己的臉。
“江老爺子可想清楚了,我今日也不是為了計較什麼,只是想把這本該屬於江家的東西送來,並沒有要為難你的意思,”威脅之後,自然也要說些軟話,李老爺稍微收起臉上的冷色,語氣也和緩了一些,“至於曾經給過江家的東西,我們也不會再拿回來,江老爺子儘管放心。”
這話彷彿是一個臺階,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