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我們這裡的繡品大多都是以花為主,幾乎沒有其他種類的刺繡了,其他幾處繡莊更不必提。若非今日得遇江姑娘,我只怕還想不到這刺繡上的圖案也並非只有繁花可以勝任。”
“梁掌櫃過獎了,我之前也不過是說說罷了,若不是梁掌櫃聰慧,又怎麼能想到這許多?”江度月謙虛道。
梁湘如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一句話,就讓兩人間的談話有了實質性的進展:“五十兩銀子,買下這兩個法子,江姑娘以為如何?”
“什麼?五……五十兩銀子?”才從一兩銀子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的韓青梅,立馬又被五十兩銀子給砸暈了。
江度月也覺得有些詫異,雖然她也覺得自己的想法不錯,可是這法子真能值這麼多錢嗎?
按照之前韓青梅的說法,如果一兩銀子就夠他們一家四口吃穿一年的話,那麼五十兩銀子豈不就是五十年了?
“在商言商,我是不可能做虧本的生意的,這一點江姑娘不必多慮,只是我希望江姑娘不要再把這法子告訴其他人。”梁湘如看出了江度月的疑惑,笑眯眯地回道。
江度月不知道這法子有多大的價值,但她卻是知道的,她們繡莊的繡品,普通的一件便要幾兩銀子,大幅的、精緻些的甚至能賣到幾十兩銀子。
若是能將江度月的法子使用得當,可能一兩件繡品便能把這五十兩銀子給賺回來了,這對梁湘如來說可謂是一本萬利的好事。
再者,從方才的接觸來看,梁湘如已經不把江度月當尋常的孩子看待了,故而此番她也是有心收買一下江度月,不過這話她自然是不會和江度月說的。
江度月表示瞭解地點了點頭,她想了一想,就算她現在不答應梁湘如的要求,可這法子梁湘如也已經知道了,到時候誰知道她揹著自己會怎麼做?
況且江度月以後也不打算靠刺繡來過日子,這法子賣給梁湘如,自己也確實不虧,或者該說,自己其實是撿了大便宜了,尤其是在自己家境如此艱難的時候。
“江姑娘若是同意,我這就讓人把銀子取來;若是不同意,也沒什麼,畢竟各人都有自己的打算。”梁湘如變相地催促道。
江度月看了便宜娘一眼,咬了咬牙:“好,我答應了!”
“那好,我這就讓人去取銀子,日後江姑娘若是有什麼好的法子,還望江姑娘能不吝賜教。”梁湘如也是個爽快人,直接就命夥計去取銀子了。
江度月轉了轉眼珠,這五十兩銀子她總覺得拿得太容易,也太多了,如果只是用這兩個法子來換的話,未免讓她覺得有些心虛。
“我這裡還有一個法子,只是不知道有沒有用。”打定主意,江度月開口道。
梁湘如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還請江姑娘賜教。”
“梁掌櫃能幫我準備一下紙筆嗎?”江度月說話的時候,夥計已經端著一個托盤進來了。
梁湘如把托盤接過來,又吩咐那夥計去準備紙筆,接著回頭對江度月道:“我讓夥計準備了銀票和現銀,不知江姑娘覺得哪種更方便些?”
江度月暗讚一句,這梁掌櫃真是心細如毫,竟然為自己準備了兩套可選方案。
“我們家花錢的地方不是很多,要不我就拿銀票好了。”江度月可不敢把現銀往家裡帶,誰知道自己的便宜爹會不會犯糊塗直接把錢給送出去?
當然了,這件事本身,江度月也是打算瞞著便宜爹的。
梁湘如點頭,把銀票遞給江度月:“都是面值五兩一張的合盛錢莊的銀票,見票即兌。”
“多謝梁掌櫃了。”江度月把銀票數了下,然後貼身收了起來。
這時候江守仁和小年已經被帶了上來,江度月見兩人被夥計帶著走了進來,忙在韓青梅的耳邊低語了一句:“娘,那五十兩銀子的事,你千萬不要告訴爹。”
韓青梅雖然疑惑,但這個時候她對江度月已經很信服了,加上此刻她還處於半茫然狀態,故而還是點了點頭,一顆心肝仍舊不受控制地砰砰亂跳,她這一輩子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銀子呢!
江守仁一臉拘謹地走了進來,見到韓青梅和江度月後,才鬆了口氣,小年則是東瞧瞧、西看看的,眼神怯怯的,他還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屋子呢!
“這便是江老爺吧?我是這家鋪子的掌櫃,因有些私事留了江姑娘在此,讓江老爺擔心了。”梁湘如笑著看向江守仁,又順手把放在托盤上的五十兩現銀給蓋住了。
看到她這個動作,江度月忍不住又在心中讚了一句,不愧是個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