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現在韓度月也沒什麼好忙的,不過她在小琳娘眼裡到底是小孩子,有些話也不好太深入地說,她索性把韓青梅拉到一邊,低聲商量:“娘,這兩天你多陪陪小琳娘,我怕她多想。”
“你放心吧,娘知道該怎麼做。”韓度月拍了拍韓度月的腦袋,她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這個時候小琳娘在想些什麼了。
韓度月這才放心了,跑去忙活自己的瑣事去了。
這一日,小琳娘倆終於擺脫了夫家,開啟了新的生活,可以說這絕對是一件十分有紀念意義的日子。
而對於旁人來說,其實這一日也是一個新的開始,例如江家。
江守仁一大早醒來,就看到一個女人躺在他的身邊,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他剛娶進門的妻子。
不過這個念頭冒出來後,江守仁並沒有感覺到高興或是喜悅,反而顯得十分茫然,因為他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張甜甜。
在他的心裡,自己的媳婦還是韓青梅,就算韓青梅已經離開了江家,但他還是改變不了自己的這個想法,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現在再也沒臉去找韓青梅了,因為他已經又娶了一個媳婦。
江守仁正有些悵然地想著,外頭突然就傳來喧鬧聲,是他的大侄子江度文。
“三叔、三嬸,你們咋還沒起來啊,爺和奶都在堂屋等著你們敬茶呢。”江度文把房門拍得震天響,生怕裡面的人聽不到似的。
江守仁回過神來,一下子坐了起來,忙伸手去晃張甜甜:“快起來吧,還得給爹孃敬茶呢。”
張甜甜不悅地拍了下江守仁的手,翻了個身,面朝裡繼續睡起來。
江守仁覺得有些尷尬,卻不得不繼續道:“趕緊起來,不能讓爹孃等太久了。”
張甜甜這才不得不睜開眼睛,一下子就瞪向江守仁:“你還有臉說?昨個兒要不是你發瘋似的跑到韓家去了,我能睡那麼晚嗎?現在你倒是好意思來說我了?”
江守仁只能隱約記得自己昨晚上的舉動,聽了這話,不禁有些不好意思:“那也不能再睡了,爹孃都等著呢。”
張甜甜沒法子,只能爬了起來,嘴裡卻還是罵罵咧咧的:“真是煩死人了,連個安穩覺都不讓人睡,這不是折騰人嘛?還有你啊,你說你要不要臉,昨個兒往韓家跑什麼炮?連帶著我也被人……”
江守仁站在床邊,神色有些木木的,對於張甜甜的話,讓他覺得嗓子裡發苦,但他卻沒有話可以反駁。
以前青梅還在江家的時候,對他從來都沒說過重話,也從沒這樣數落過他,就算是在最後青梅帶著孩子離開的時候,她也沒說什麼。
“剛不是催我嗎?怎麼現在又跟個死人似的不動彈了?”張甜甜傳來衣裳,狠狠地瞪了江守仁一眼。
江守仁回過神,看了張甜甜一眼,點了點頭,兩人一前一後去了堂屋。
堂屋裡,江倫忠和趙氏坐在主座上,大房、二房、四房的人則是坐在下方。
一見到兩人進門,趙氏就忍不住冷著臉道:“還知道起來啊?我還以為你們兩個忘了今個兒該乾的事兒了呢!”
張甜甜雖然敢那樣同江守仁說話,可在趙氏面前還是要收斂的,她伸手從一邊的桌子上倒了杯茶,先端給江倫忠:“公公請喝茶。”
江倫忠並不喜歡張甜甜,應該說江家的人都不喜歡這個人,畢竟如果不是因為張甜甜死皮賴臉地賴在江家,說不定現在韓青梅已經回來了,那他們也就不用住在現在這樣的舊屋裡了。
不過江倫忠好面子,讓他直接刁難自己的新兒媳,他還覺得丟臉呢,況且他知道待會兒趙氏肯定會為難為難這人,故而便伸手接了茶,喝了一口,象徵性地道:“你們兩個以後好好過日子。”
張甜甜應了一聲,又給趙氏端了一杯茶。
只是趙氏顯然沒江倫忠那麼好說話,哼了一聲,卻不伸手去接。
張甜甜心裡也不高興,她不能明著說什麼,只能不停地給江守仁使眼色,江守仁雖然注意到了,卻只把頭一低,他可不會為了一個張甜甜,去惹自己的親孃不高興。
張甜甜見江守仁竟然直接做起了縮頭烏龜,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把茶杯往邊上一放,突然就大聲地道:“爹、娘,昨個兒晚上的事兒,你們也知道了吧?”
趙氏一愣神,不悅地道:“你提這個做什麼?”
“媳婦受了委屈,難道還不能提了嗎?”張甜甜冷哼一聲,她和韓青梅可不一樣,她嫁進江家,可是為了過好日子的,“昨個兒媳婦才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