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不止薛虎和薛兵心裡火冒三丈又對她內疚,就連李蘭花也悔青了腸子,早知道給自己閨女也好過了便宜那老高家啊。
薛邵咬著牙悶頭不說話。
李蘭花扯著兒子的手膀子,“你趕緊去高敏家裡把錢要回來,你們昨天夜裡才去的,這錢指定還沒有花出去呢。”
“媽——”薛邵一臉生氣,臉上又是為難。此時要是去要錢,肯定一輩子起不了頭了。
見他不答應,薛虎拿起一隻碗就往大兒子身上一扔,那隻碗掉在地上砸了個粉碎,發出一聲“哐”的清脆的聲音。
“你去不去!”
高敏看著公公婆婆這個樣子,趕緊扯了扯薛邵的袖子,“薛邵哥,要不咱們去拿回來吧,我媽那邊就算了。”
薛邵本來還有些猶豫了,聽著這話,反倒立馬堅定了心思。他媳婦人好,時刻為了他著想,他咋能這麼著呢。乾脆死死咬牙,“打死也不去。”
“啥?!”薛虎的眼睛瞪得像銅鈴。
李蘭花急道:“你去拿回來吧,那是咱們家的錢。”
“算了。”薛蘿抹乾了眼淚,走到薛虎身邊,扯著薛虎的袖子,“爸,算了,逼死了大哥,大哥也不會去的,到時候我還成了個罪人。”她邊說著,邊哽咽道:“那錢我不要了,有錢也得去買,我看大哥房裡那個縫紉機還行,到時候就把這縫紉機給我吧,也算是充了場面了。”
從聽到錢給了高家後,她就沒想著能拿回來了。逼急了,到最後要是真鬧翻了,事後還指不定要埋怨自己呢。反正高敏過來的時候,薛家給買了好些東西,錢能留給孃家,這好東西可都要帶過來的。記憶中,那臺縫紉機可是好東西。
縫紉機當然是好東西了。高敏一聽到這話,臉就白了。她看了眼薛邵,哭道:“那是我的嫁妝。”
薛邵瞪著薛羅,“大妹,那是你嫂子的嫁妝,你這心也特黑了。一臺縫紉機一百五,拿你五十塊錢也不夠。”
薛蘿看著薛虎和李蘭花在猶豫,嘴角微微挑了一下,然後無辜的看著薛邵:“大哥,這縫紉機當初不也是拿我的彩禮錢買的嗎,咋成了大嫂的嫁妝了。這是我薛家的東西,我難道拿過去,你還給我算價錢?”
邊說著,她邊把劉海弄開,露出了裡面的傷口,“我差點丟了一條命,現在你連一臺縫紉機都要跟我算清楚,”邊說著,她鼻子眼睛都紅了,對著薛虎哭道:“爸,高家嫁閨女,你們給人家買這麼好的嫁妝,我這連五十塊錢都沒了,只有一床被子,以後凍死了,人家不得罵死我們啊。”
她這話說到了其他人的心裡去了。當初高家條件不好,薛家給拿了一些體面的嫁妝提前送了過去充場面。按理說李家也給了很多彩禮錢,給薛蘿置辦一個體面的嫁妝是很容易的,可是問題是這筆錢都給了高家了。
薛虎心裡難受起來。
人家閨女風風光光的嫁進來,還往孃家拿東西,我這好的閨女出嫁,連個嫁妝都沒有,他這輩子豈不是都給人家姑娘長臉了。
他越想越氣,索性一拍桌子,“我做主了,縫紉機給你陪嫁,再去你哥他們房裡拿兩床被子。”
“爸——“薛邵和高敏臉色都黑了。
李蘭花也有些猶豫,“老頭子,這是不是太多了。”媳婦陪嫁雖然是自家出錢買的,但是到底是陪進來了。這姑娘嫁出去就不一樣了。
“多啥?”薛虎眼睛瞪了過去,吼道:“嫌多了,就去老高家把錢拿回來,沒那個膽子,就別在這裡放屁!”
李蘭花和薛邵他們都沒啥子話說了。
薛蘿滿臉淚花對著薛虎道:“爸,以後高山有出息了,我們肯定孝順你。”
薛虎的一錘定音,終於讓這件事情定下來了。
薛蘿的嫁妝從一床被子增加到了三床被子和一個縫紉機。
晚飯結束後,東西就從薛邵他們的房裡搬到了薛蘿的房裡了。看著房裡多出來的東西,薛蘿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這輩子雖然不準備去步步算計,但是該有的利益,她也不會讓人拿了去。
接下來的幾天裡,薛蘿就啥子不幹,只在家裡待嫁。
她天天在家裡收拾自己的嫁妝,又尋了些紅紙回來剪紅雙喜,把家裡各個地方都貼上了喜字。
薛虎看著家裡喜慶的樣子,心裡也舒坦多了。再加上閨女自從回來後,就比以前乖巧聽話了,所以心裡雖然也有些心疼嫁妝多了,但是還是咬著牙給了,好歹也是自己種。
倒是李蘭花,天天看著薛蘿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