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飽腹充飢的東西,怎麼頂得住。
吃了一盤兒什麼都沒有的東西,喝了一小碗兒怪味粥之後,一旁的人就端過漱口的茶和缽盂,恆王看珍珠滿臉笑意,心裡就一肚子氣,這個小女子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給她三分顏色就開染缸,當真以為他這修羅王的稱號是白給的。
恆王不動聲色的漱口,淨手,看著撤了餐具,端著才剛剛上來的茶吹了吹,輕輕的喝了一口,抬頭看了珍珠一眼,隨口道:“珍珠聽說你們在蓋房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蓋起?”
“聽說再有個把月吊腳樓的主體工程就建成了,然後剩下的細碎的活計就慢慢幹了,主體建起來,人們也就能住進去了,不必在山洞裡幾百人擠在一起了。”珍珠說完輕輕的嘆了口氣。
“蓋那麼一大片吊腳樓,一定要花不少銀子吧,銀子夠用嗎,不夠的話要不要本王資助你們些呢?”恆王喝著茶有一搭沒一搭的閒閒的道。
“夠用夠用,這吊腳樓的用料一概都沒多少銀子,我們給哈族長交了一百兩銀子,哈族長說著山林裡的木材就隨便取用了。剩下的就是飯錢和工匠們的工錢,一個月有個十幾兩銀子就夠了,沒多少費用的。”珍珠對恆王連連擺手道。
“那這麼算下來這吊腳樓蓋好了,沒有三五百兩銀子是下不來的,珍珠當真是很有銀子,看來我那幾個金碗也是物有所值了,天天被人端著吃飯喝酒,不過是擺排場,充面子的貨,真不如蓋了房子,給這幾百人遮風擋雨來的實在。”恆王對著茶盞道。
恆王的話就如同大鐵錘,重重的擊打在珍珠的心上,她的臉色刷的血色全無,端茶的手也不穩了,順手把茶放在前面的桌子上,起身坐到正中的狼皮椅子上。寬大厚重的狼皮座椅讓珍珠這一刻想到自己不光是恆王府別院大管事的女兒,還是金牛山蠻族,苗族和瑤族三族的神女,天鳳宮的主人,她的本意是融入外面的世界,響應時代的潮流,讓各族人民大團結,共同發展共同進步。
這個願望是美好的,可實現這個願望就比較困難了,山裡的民族因為是少數族群,本來就怕官府和外面的漢人欺壓,又因為山裡貧瘠,不堪苛捐雜稅,外面官府對這些山裡人有著天生的鄙視和輕視,對於山裡的實際情況視而不見,稅賦不說減免還反而加重,弄的官逼民反,官府不知道懷柔,只一味強壓,成了反民,真的跟官府作對打仗造反了。
她來到山裡,看到了這一點,當時為了救那個漢軍,急中生智說出了讓朝廷平反的話,沒想到這話正說到哈族長的心坎裡,珍珠只好按著這個方向努力,這才有了和恆王的接觸,當時的心裡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樂意和忐忑,可沒有辦法,事已至此,沒有回頭的餘地了,因此才來了一個自投羅網。
和恆王接觸,珍珠做好了各種各樣的準備,其中就包括被人揭穿怎麼辦,現在的情況是她不是被別人揭穿的,而是被恆王說破的,這可如何是好?
珍珠坐在狼皮座椅上穩了穩心神,道:“恆王說的是什麼,我怎麼不懂,什麼金碗只能盛飯充排場,不如蓋了房子?恆王不是說在金陵城有府邸嗎,怎麼又想蓋房子了?”珍珠裝傻充愣的,故意曲解恆王的話。
“呵呵,我一時的感慨罷了,沒什麼。”恆王這時也端著茶盞離開餐桌,坐到珍珠下首兒,用手轉著茶盞道:“前幾天有情報送給我,說我京城王家莊的奴才也來了金陵,我這些日子都沒找到他們,也難為他們能幾千裡奔襲躲開了韃子的鐵蹄活下來。不知道珍珠在路上可碰到過這些人,如果知道他們的去處,一定要告訴我一聲,本王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當初顧不得他們,既然他們僥倖活下來,有什麼心思,本王一定不難為,是除籍,還是再回到府裡,都隨他們邊。”
珍珠聽恆王這麼一說,立刻看向他,:“當真?”“當真!”恆王看都沒看珍珠一眼,堅定的道,“怎麼珍珠知道他們的下落?”
“哦,不知道,我只是為你手下的奴才們感到高興,碰到王爺這麼通情達理的主子,是他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以後如果我有機會見到他們,一定轉達王爺的寬厚仁慈!”珍珠在聽到恆王不停頓的回答之後,使勁壓了壓自己強烈要跟恆王坦白的念頭,現在不知道恆王到底是個什麼意思,親上神廟難道就是為了證實這個嗎,皇家的人彎彎繞兒都太多了,和他們打交道一定要小心了再小心。
“我在金陵城聽府里人說好像有人看見過王家莊的大管事,好像在城裡買了一座不錯的房子,只是宅子在那裡還不得而知。。。。。。”
珍珠的手緊緊捏著狼皮座椅的一角兒,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