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男人站在女主人的閨房,還是有些不太接受,看了看武巫泰然處之的站在一旁,眼裡只有對珍珠的關切之情,絲毫沒有避諱之態,也就坐在了方凳上,準備給珍珠診脈。
武巫是漢人,又怎麼能不知道漢家的那些繁文縟節,但對於張頌的小動作,他視而不見,心裡道:“你知道什麼,好好看你的病比什麼都強。”
張頌知道藥巫和蠱巫都是醫術高明的大夫,說她們是國手也不誇張,在治病救人上,有她們獨特的辦法,這次居然對珍珠的病束手無策,而且剛才聽珍珠自己說自己沒病,是有心病,這心病是什麼,他卻不得而知,看病知道病因是很重要的,兩眼一抹黑的看病,很可能誤入歧途。
張頌心裡想著,手下不停,伸手搭在珍珠的脈門上,然後仔細端詳著珍珠的臉色,一炷香的時間,放開手,沉思了一會兒道:“看脈象只是胸氣阻隔,脾胃不和,肝氣不舒,只是這些病精心調理就會沒事兒的,吃不吃藥都不重要,注意一下飲食就好,怎麼在兩位大家手中居然成了久治不愈的頑疾了,這是什麼情況?”
“張頌,你也不要胡思亂想的,我什麼事兒都沒有,只是這兩天懶懶的,躺兩天就好了。我也是個勞碌命,這兩天沒什麼火燒眉毛的事兒,就渾身不自在,要是每天被事情追的吃不了飯,睡不成覺,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珍珠有氣無力的道。
“珍珠你也不要這麼說,現在是沒什麼大病,可你總這樣,終究是要養出大病來,俗話說千里之堤毀於蟻穴,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都說的是見微知著的道理,你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張頌說完,轉頭對藥巫道:“把你們這幾天給珍珠診治的脈案和藥方一併給我看看!”
既請了張頌來,藥巫和蠱巫也就沒打算隱瞞什麼,治好珍珠的病是最優先考慮的問題,當下立刻把一個紅漆方盒拿過來,開啟裡面放的都是這幾天的脈案和藥方,取出來遞給張頌,以供參考。張頌看了看這幾天的脈案和方子,和自己診的沒什麼不同,方子也開的很對症,只是有的注重疏肝,有的注重理氣,滋陰補陽,寬柔並濟,溫柔適中。看了藥巫和蠱巫開的方子,張頌還給藥巫道:“方子開的很好,我就不用再開方子了,至於珍珠的身體沒什麼起色,可能是藥力還沒發揮出來,你們太心急,也太緊張她了。”
“我就說嘛,根本沒什麼病,你們整天咋咋呼呼的,讓這麼多人跟著著急。張頌,從我來了這天鳳宮之後,就整天瞎忙,也不知道你們什麼情況,今天恰好你來了,給我說說這些天你們都是怎麼過的。”珍珠倚在靠枕上,半閉著眼睛道。
“宮主,你現在主要的是休息,可不敢再勞心勞神的了,您也。。。。。。”藥巫上前阻攔,可話還沒說完,就被張頌的一個手勢給打斷了。“當然不敢讓你們宮主勞心勞神,我也好久都沒見見到珍珠了,也想跟她嘮叨兩句,我就長話短說,儘可能不打擾她休息。”張頌笑著道。
藥巫覺得張頌的話裡有話,他並不是那麼不知好歹的人,而且作為醫者,再也沒有看著經過自己醫治的病人健康痊癒更讓人高興的了,張頌這麼做想必也有他的道理,就沒有責怪張頌的冒失和失禮。
這時珍珠的藥熬好了,被一個黑衣侍女端進來,武巫接過來,用銀勺兒喝了一口——試藥,張頌看著眼睛就眨了眨,原來珍珠被神廟如此重視,讓四大巫師試藥,可見地位之尊崇。聞著飄散出來的湯藥味兒,張頌莫得回過神來,對要把藥端給珍珠喝的藥巫道:“等等,我聞著藥味兒,這藥裡必定放了安神靜氣的藥,我想這味藥以後就去了吧,睡得太多了也不好。”
“倒了,重新熬!”藥巫也不說話,把藥碗放回填盤兒,對那個黑衣人道。
“我也是覺的這幾天睡的太多了,骨頭都酥了。”珍珠附和道。之後張頌給珍珠講了這些天在文宣閣的一些起居,著重抱怨了藏書閣圖書不許借閱這項規定,說每天他和孔方在文宣閣倒沒怎麼呆,只要清醒著,幾乎都在藏書閣。珍珠尤其是聽到張頌說為了多看書,居然用油紙包了包子帶進藏書閣,再拿出來吃的時候居然不小心滾落在地上,他為了節省時間,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撿起來擦了擦就吃了,而大笑不止,最後笑的肚子疼,在床上躺著哎呦。
張頌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藥物和武巫聽著感覺並沒什麼可笑的,為了配合珍珠,也都笑了。好半天,珍珠止住笑,喘著氣道:“這藏書閣的書不許借閱這條規矩我看可以免了,以後的書,你們隨便借閱,咯咯!藥巫給藏書閣傳話,就說是我的話。”
“是!”藥巫略一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