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聯想到了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江初語被口水嗆著了,她連忙喝了一大口鮮橙汁用以掩飾。
“小語。”江教授喝得有些大舌頭,他站起來,一把拽過走近的男人,扯著他的手臂給女兒介紹,“這就是,嗝……你大師兄。賀之璧。”
“你好。大師兄。”
江初語眼中有著促狹的笑意,伸出手與之交握。
“你好,小師妹。”
賀之璧飛快地眨了眨眼。
二人在眾人毫無所覺的時候,交換了一段彼此心照不宣的資訊。
人與人之間,真是玄妙。有些人相處多年,仍如陌生人般隔閡叢生,而有些人,卻能一見便有說不出的默契。
賀之璧的迴歸,無疑把今晚的酒宴推向了一個大高/潮。
聽著師兄師姐們的笑鬧打趣,江初語這才捋清楚,原來賀之璧這位大師兄,有著多麼牛掰的背景,而今天的酒席,就是為了給海歸的他接風。
前世的自己此時還是個待在象牙塔裡的乖寶寶,諸事不聞,這場歡迎酒會,她來吃飯,再把喝高了的老爸提溜回家,就是全部的行動任務了。
江教授手下的學生,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江初語哪兒記得住每一個誰是誰?
所以對於這位大師兄賀之璧,江初語仔細回想了一下,前世的自己因為在此人初次回國登場的時候,因為帶老爸提前退場而完美避開了,之後陷入了齊涯的追求攻勢,接著一路熱戀、訂婚……
江初語用杯子擋住了半張羞愧的臉。
如果不是自己意外撞破齊涯的密謀,讓他提前黑化,對自己痛下殺手,自己慌不擇路,滾落湖中……
說不定此時自己正在受著病痛的折磨,還對“不離不棄”的未婚夫感激涕零呢!
想起齊涯的“計劃”,江初語就恨得牙癢癢。
都怪現在的電視節目!什麼都報導!竟然連作案細節和作案工具數量、種類、來源都報導得詳詳細細,要不然,就憑齊涯那一心埋首課本里,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性格,哪裡能想到那樣缺德的法子?
正想著,就聽席間有人建議:“咱們去唱K吧?大師兄,我記得你當年還是校園十佳歌手冠軍,在座有許多學弟學妹都沒有經歷過你的輝煌時代,亮幾手吧?”
要轉場?
江初語看了看興致正濃的老爸,按捺下想回家的想法,高高興興地挽著老爸的胳膊,跟著大部隊出了包間去了KTV。
賀之璧果然不負眾望,第一個拿起了話筒,先唱了當年奪冠的“成名曲”,再一連唱了兩、三首勁爆的英文歌,把氣氛炒HIGH才功成身退。
後面那些群魔亂舞嘛……咳,不是她江初語針對誰,賀之璧珠玉在前,別人都顯得不過如此。
氣氛融洽,就連江初語都免不了被強拉著嚎了兩首。
她有著前世的沉澱,又卯著勁兒要過和前世不一樣的人生,竟然在這些前輩們面前毫不露怯,大方有禮,和大家有說有笑。
雖然這一世,齊涯還沒和自己有糾葛,但江初語仍然有意避開了他,一整晚眼神都不往他的方向落一下。
自卑於農村出身的齊涯敏銳地發現了。
他們包的是豪華大包,包間裡套有洗手間,但是江初語想出去透透氣,還是出去上了一趟,轉頭就發現有人候在路口,不由停下腳步。
齊涯慢慢從陰影裡站直身體,走出來:“師妹好像很討厭我。”
何止是討厭你啊?簡直要恨死你了好嗎!
“呵呵,師兄說什麼,我聽不懂!”
初秋的天氣仍有些熱,江初語只穿了件純白的無袖連衣裙,KTV裡的冷氣開得足,江初語只覺得手臂上的汗毛根根立起。
身體比理智更誠實。對於眼前這個在前世密謀婚後殺死自己的男人,雖然目前對方還沒有開始犯罪,但要她像什麼也沒發生過那樣毫無芥蒂?
怎麼可能!
齊涯無意義的嗯了聲,轉身往回走:“江教授喝多了,我是來叫你回去的。”
聽到老爸喝高了,江初語也加快了腳步,很快就和齊涯並行。
齊涯轉過頭來,剛扯出個溫柔笑意,就見江初語倏爾加快速度,幾步超過自己,轉眼開了包間門進去。
“砰”地一聲,包間門反彈回來,在齊涯的鼻尖前不輕不重地關上。
齊涯臉上的笑容驀地僵硬。
城裡的姑娘,都是這樣瞧不起人嗎!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