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見沈欣媛,不僅在妝容上面,他做了很大的挑戰。
衣著上面也是。
生怕遭到懷疑,畢竟體型和女性的有一定差別。
夏星淳還將自己手機的屏保,也統統換成粉粉嫩嫩的顏色。
所以一開始,沈欣媛沒能懷疑到他。
夏星淳說:“後面演多了,我漸漸也很享受那個過程。”
因為他的生母杜卓嫻,曾經對他說過,他是一個不受到任何祝福而出生的孩子。
他的存在,是她的恥辱,當年她真應該偷偷地跑去醫院,把他給流掉。
那時候,夏星淳太小了,不懂流掉這句話,究竟什麼意思。
隨著年齡的長大,他漸漸明白,原來流掉,就是殘酷地將一個小孩的生命,給剝奪。
可能當年杜卓嫻真的這麼幹了,他沒能出生在這個世上,還沒有來得及感受這個世界的好與壞,沒有來得及體會酸甜苦辣的百味人生,也許,他就不會有那麼多壓抑的感受。
為了減緩這些感受帶來的痛楚,他會盡量忽視掉自己的內心需求。
一個勁地,只管演戲。
有時候,一場戲已經過了,導演也覺得效果不錯,夏星淳認為自己演的不好,還可以更完善一點,就會嚮導演提議,再來一遍。
哪怕進行打戲的時候,被打傷了,經歷過骨折的情況,他也不會有一點痛覺。
因為那些痛感,已經儘量被他無視掉。
被人誇讚的滋味,填補了杜卓嫻帶來的空缺。
從側面證明了,他不是一個不受祝福,不被人需要的孩子。
演戲讓他開始感到生命的鮮活。
但是,同時也會剝奪一些東西。
比如自由。
而且,更嚴重的是,可能金少濤無法直觀地感受到,夏星淳演過太多的角色,每一個都不是他,但都是由他來塑造。
那些角色,都被定了型,從一開始,就有自己的人設,但也很有血有肉。
演得多了,有些演員,會深陷劇情當中,無法自拔,會分不清戲裡戲外的角色。
夏星淳可能也有經歷過這種艱難的時期。
也許,正在經歷。
可能是迷失,可能是其他的什麼。
只是,偶爾他會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才是真實存在的他。
他也想要有個機會,能夠去演真實的自己。
加入現實,去努力地演繹。
夏星淳以前認為,比如自由這件事,怎樣都好,他不在乎。
要想有所得,就會有一定的犧牲。
做演員,做明星,本來就很挑戰隱私的問題。
但現在,他發現,他曾經認為沒所謂的自由,已經深深地傷害到,他非常在意的人。
他想保護沈欣媛,這句話,沒有和她開玩笑。
他的每一句話,都發自肺腑之言,都是真情實感的描述。
如果退出演藝圈,從觀眾的面前淡出,他將不是那個人們口中所說的流量男星,沈欣媛也不會因此遭受到非議。
他可以大膽地追求她,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和她享受戀愛的過程,想出現在哪個城市,就出現在哪個城市。
想愉快地玩耍,就盡情地玩耍,不需要擔憂會否在變裝後,被人認出來。
也不需要擔心,身邊有沒有娛記在進行跟蹤。
甚至不必擔心,需不需要變裝這種事。
他將脫胎換骨,以最真實,最原本的面貌,出現在廣大觀眾的面前。
別人可能覺得,他穿女裝,是很變態的一種行為。
夏星淳不在乎。
不僅不在乎,倘若他的女裝身份被人識穿,讓廣大的粉絲們,對他曾經的“憂鬱王子”人設,感到幻滅,他都不會因此,感到崩潰,或是任何無奈的情緒。
只要沈欣媛不會被罵,不會被人肉,不會受到傷害,不會受到侮辱。
他甘願,以一個人的力量,去承擔所有。
包括世間的謾罵,還有他終此一生的瘋狂。
傾盡他多年的心血,換得一次保護沈欣媛,追求沈欣媛的機會。
……
金少濤在問他,是不是瘋了,他很擔心夏星淳。
但夏星淳很明確地表示:“我沒有瘋。但我知道,如果我不堅持,我不去做,遲早有一天,我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