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煙嗓裡,帶著輕微的呼吸聲,掃在她的耳廓。
沈欣媛被這電流般的聲音,弄得酥酥麻麻的,稍微縮一縮脖子。
他的目光,已經緊隨而至。
同時跟來的,還有他的鼻尖,和嘴唇。
如果不是在人多的情況下,霍啟真真有可能會想辦法,好好懲罰一下這個不聽話的壞媛媛。
……
隔著玻璃門,被推走的阮司南,不斷回過頭,親眼目睹他們兩人顯得越來越親密的舉動。
尤其是霍啟真的下顎,一直抵在沈欣媛的耳邊,眼角眉梢,對著她時,好像都多了一份寵溺。
阮司南忍不住捏緊自己的西褲,手指攢得緊緊的,恨不得立即折返回去,拉住沈欣媛,告訴她:“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是我的!”
護工待在他的身後,只能看到他低垂著頭,單薄消瘦的肩膀,好像在慢慢地聳動。
偏栗色的天然卷頭髮,有細碎的劉海遮住他的眉眼,阮司南緊緊揪住褲管,遲遲不肯放手。
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
……
下午回去以後,岑鳳華一見到他的狀態,便發現不太對勁。
問護工,護工也是支支吾吾地回答不上。
阮司南把自己關進房間裡,不知道要做什麼。
沒一會兒後,房間裡傳來摔東西的響聲,砰咚砰咚,嚇得岑鳳華在外面敲門,拼命擰轉門把。
但是門把轉不開,阮司南從裡面將門保險起來。
岑鳳華又開始拼命地敲門,喊道:“司南,司南,你到底在裡面做什麼呀,你回答我,你別把自己關在裡面!”
裡面除了砸東西的響聲,沒有任何人的回答。
岑鳳華又想去找力氣大的男人,把門撞開。
這樣的動靜,也引起了剛剛從公司裡回來的阮萬清的注意。
他也走到阮司南的門口,和岑鳳華一起敲門。
但和岑鳳華的態度不一樣的是,阮萬清不會那麼寵他的這個兒子。
他知道阮司南不容易,但是以朋友的態度,把他放在一個對等的齊平的位置,儘量心平氣和地說話:“司南,開門,遇到什麼事了,出來和我們好好說一說,不要任性了。”
岑鳳華覺得她這個好兒子,是在對孫子火上澆油,什麼任性不任性的。岑鳳華試圖繼續哄阮司南:“司南,你開開門好不好,是奶奶啊,奶奶今天讓林阿姨做了不少你喜歡吃的菜,你出來,我們晚上一起吃。有什麼不開心的,告訴奶奶,奶奶幫你報仇。”
阮萬清嘆息一聲,就是覺得有岑鳳華這樣老寵著阮司南,才會把阮司南越養越歪。
阮司南以前,明明是一個更乖巧、溫順的孩子,雖然阮萬清也明白,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自從阮司南廢了兩條腿以後,他就變得情緒很容易不穩定。
阮萬清覺得沒有必要再這麼僵持下去,和旁邊的準備好的園丁點點頭,那人接收到訊號,正打算把門撞開。
門從裡面,先被人開啟。
重見天光的那一刻,他們幾個人,終於看清了目前阮司南的狀態。
他好像瞬間憔悴了不少一樣,沒有精氣地垂著頭,坐在輪椅上,臉色慘淡。
肩還一聳一聳著,情緒仍然激動。
岑鳳華小心翼翼地湊近一些,他沒有抬頭。
岑鳳華便用手心,捧起他的臉。
撥開他額前細碎的劉海。
阮司南的面孔,終於暴露在他們的面前。
岑鳳華嚇了一跳。
只見他眼睛通紅通紅的,眼角好像還有淚痕,唇瓣被咬破,指尖也是,鮮血淋漓。
阮萬清趕快命人過來替他包紮。
阮司南坐在輪椅上,沒有動,任由家裡的成員忙成一團。
上一次有阮司南半夜發燒的事情,阮萬清就覺得,必須給阮司南再獨立配一個家庭醫生。
可岑鳳華不同意:“司南不想看到家庭醫生,就不要給他請了。”
阮萬清嘆氣一聲,說道:“如果要是再發生危急的情況呢?”
岑鳳華咬一咬牙,沒說話。
半天以後,才說道:“你是想逼死司南嗎!”
話到這裡,阮萬清沉默了。
岑鳳華忍不住垂淚:“當年如果不是你做了那筆糊塗賬,家裡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事出來,你娶哪個女人不好,你偏要再娶歆雅的好朋友為妻。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