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裡忙活,留著沈欣媛和顏煥兩個人,老實說,比留著她和齊琛兩個人在一起,更讓她感到放心。
顏煥轉而將客廳裡張曼辛苦倒的那杯茶,趁不那麼燙的情況下,一口飲盡。
單手插著兜,他在門邊駐足很久,好像在想什麼心事。
沈欣媛已經從失去牛奶的悲痛中回過神,出門準備送客。
他轉過身,黑瞳一如往常那般幽深,涼涼地吸了一口氣,好像不是那麼在意地提起來,說:“要不要出去玩?”
沈欣媛愣了一下,脫口而出:“今天?”
顏煥:“不是今天。”
從兜裡,漸漸地摸出一張紙條。
沈欣媛沒看懂他要做什麼,只那張紙條上面,好像密密麻麻的寫了很多字。
……
顏煥的心裡,頓時有點緊張起來。
在市局工作,偵破案情的時候,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入職以來,也寫過檢討書。
都沒有這種會讓他引起不知所措的氛圍。
在家裡,對著鏡子練習了很久,他怕自己做不好,話到嘴邊又會變成其他的意思。
所以才在反覆的鑽研下,想到用寫信來穩住情況的辦法。
但汪伊和他說:“女孩子,都喜歡男人誠懇一點的態度。內容是什麼,其實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用你真誠熱情飽滿的態度,去打動她。”
他寫了好多份好多份,都被汪伊給駁回了。
不是有這樣的理由:“不行,口氣太生硬了,記住,你是去道歉的,不是去審問犯人的。”
就是那樣的理由:“不行不行,都說了要熱情飽滿的態度,這文字乾巴巴的一點水分都沒有,如果要用音樂來比喻它,就是粗糙、難聽、低劣、品質太差、魔鬼之音!”
當時的汪伊說得太慷慨激昂,唾沫星子都快噴出來。
雖然顏煥很費解,明明說的是,內容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態度,他寫了什麼內容後,卻全部被汪伊駁回。
最終,汪伊直接將他的信改了一部分,並囑咐說:“到了她的面前你再開啟來唸,不然這一份又要沒用了。”
顏煥也沒在意,畢竟道歉的工作,和寫檢討差不多,汪伊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前面有他寫的一部分,所以收好以後,按照汪伊說的話,等見到沈欣媛之後,再開啟來看。
顏煥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又呼吸一次,才慢慢啟齒,開口唸道:“我顏煥,今年28歲,一直以來的工作都是追捕罪犯,還世間一個公道,但人無完人,即使我有多年的從警經驗,也會有失誤和犯錯的時候。我為那天的事,為我的愚蠢,以及我犯下的錯誤,深感抱歉。我不應該只聽信顏辰的片面之詞,這是作為警察的最失職的一種行為。”
“追捕犯罪,向來講究的是證據,在一切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僅憑臆想和猜測,都是不當的行為。”
“我顏煥,讓沈欣媛遭受了莫大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