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長熙一個名分就是一個理所當然水到渠成的事情“宮裡頭也來信了,說是清河似乎要醒來了,看來,你的藥,很有效。”景東華後面這番話是說給秦玉暖聽的,景東華將手中奏摺和名單合上,笑著對秦玉暖道“等到你和老十一也住進宮裡頭後,還少不得讓你多照看清河,她一個人在月牙山過了那麼多年,渾身一定有許多老毛病,畢竟那地方太寒涼了,至於你們兩個,等到回京,一切安定了之後,朕便會昭告天下,將長熙你的身份公之於眾。”
景東華越說心裡頭越是暢快,眉眼間的喜色難掩,而景元孝也是跟著衷心地祝賀道:“恭喜父皇尋回愛子,也讓我,多了一個能幹的好弟弟。”
就在這一切就要被景東華定下定局的時候,冷長熙卻突兀地回了一句:“恕草民唐突,草民並沒有想過正名這件事。”
“嗯?”景東華似乎不敢相信,他以為這是冷長熙在謙虛而已,立刻提出條件“也行,若你不想住在宮中,朕可以命人尋一處七進七出的宅子,讓你住在宮外,只要想念清河了,可以隨時進宮探望你的母親。”
“草民不是這個意思。”冷長熙語氣堅定。
“那是什麼意思?”景東華微微抬頭“你是想直接封王封爵?想要遠離朕?朕知道自己虧待了你和清河二十多年,這一次,朕想補償。”
“不是”冷長熙抬頭,斬釘截鐵地道“草民根本不喜歡西夏十一皇子的身份,更不希望皇上。將這個身份昭告天下。”
冷長熙語一出,景元孝立刻勸道:“十一弟,西夏現在雖然不如以前強盛,可皇子身份是對你皇室血統的認同,你流離了這麼多年,也是該認祖歸宗了。”
冷長熙沒有看景元孝,只是低頭看了秦玉暖一眼,他知道她是支援他的,無論他做什麼她都會理解和支援。
“皇上,請您聽我說”冷長熙單膝下跪,誠摯無比地對著景東華道“也許,這個身份很尊貴,又也許,這個身份很難得,可是這個身份對我來說,是沒有溫度的,草民的故鄉是大齊,草民家中還有一個為了家人可以豁出性命,自草民襁褓起就對草民呵護照顧的父親,他也許沒有給草民一個至高無上的皇子身份,可他給了草民一個父親能給的所有關愛,他替草民尋來最好的師父,為了讓世外高人教習草民習武,可以帶著草民在山野間跪在人家門前三天三夜,草民的父親只有一個,就是大齊的寧王冷忠孝。”
景東華心裡頭已經是很不甘心了,他嘴角抽搐問冷長熙道:“這麼說,你是不願意認祖歸宗?不願意認我這個父親了?”
冷長熙和秦玉暖相視一眼,才是緩緩對著景東華道:“草民感激皇上給了草民生命,可大齊朝政如今都在司馬銳的掌控之下,草民的父親正頂著巨大的壓力保全寧王府的每一個人,不能替父親分憂,是草民的不孝,皇上既然一直覺得自己對不起母親和草民,還請皇上賜草民一個盡孝的機會。”
“賜?”景東華音調微微揚高,帶著質疑和一種自嘲。
他自以為這個失散的兒子會對自己的安排感恩戴德,至少,也是坦然接受,卻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甚至,會被這樣冷酷直接地拒絕。
“你想要什麼機會?”
“想請皇上借草民那二十萬黑甲士兵,殺回大齊,誅司馬銳,還大齊一片安寧。”
“荒謬!”景東華搶白一句,他甚至直接站起了身,語氣嚴肅無比“黑甲士兵是我西夏最精銳的部隊,每年都是從軍中選拔最優秀的將士入營訓練,西夏總共三十萬黑甲,十萬駐守在宮中,朕怎麼可能將在外的駐外黑甲全部派給你,不可能!”
“自然不是全由草民調遣。”冷長熙單膝跪地,單手握拳,恭請道“大齊三皇子司馬銳把持朝政,殘害忠良,軟禁皇上,縱容手下的人姦淫擄掠,滅絕人道,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誅不義之臣就是還天下正義,皇上,這也是一件揚西夏國威,幫助西夏重奪當年大國地位的好時機。”
景東華緩緩坐下,身前的黃色案几上零零散散堆了無數的名單和資料地圖,其中一幅地圖恰好是當今世界的版圖,如今的情況是大齊和西夏瓜分中原,其中不少彈丸小國,猶如琉璃國和南越都依附於兩國而生,大齊和西夏的關係一直十分微妙,自五十年前,大齊擺脫了西夏的控制後,越發有一種和西夏平起平坐的霸氣。
不過兩國都有一個共同的矛盾,就是北方的遊牧民族政權北狄,北狄的文化落後,可是版圖浩大,南到野人谷邊緣,北到長白山,東起東海,西到琅琊山,而且北狄可不像大齊好說話,北狄人好戰,開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