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定會有破解秘密的辦法,而且至少,皇上沒有危險了。”秦玉暖邊說,邊看著景元初被抬走的方向,眼神中透出幾分微微涼意“或者說,我們現在知道危險來自於哪裡。”
蓮妃準備被押送到水牢,卻還是企圖想要用老套路打動景東華,她淚眼婆娑地望著景東華,隔著遠遠地喊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皇上,您一定要替臣妾查明真相啊。”
景東華不為所動,只是側頭,帝王無真情,這句話形容他此刻的絕情正是恰當。
當即有老臣子前來進諫道:“皇上英明,我西夏江山斷不可因為一個女人而斷送,方才大家都看得真真切切的,那林天師和蓮妃一直交換眼神,之前在宮裡也常聽說,蓮妃和林天師交往密切,如今可見,真是最毒婦人心。”
沒錯,如今秦玉暖和冷長熙都已經心知肚明,憑藉剛才景元初和林天師的表現來看,這兩人完全是串通好的,旁人聽不見當時這兩個人的碎語就算了,可冷長熙內力超群,秦玉暖自那段時間眼睛半瞎後,聽力也有所提升,都將這二人的話語聽得真真的,而蓮妃本來就是景元初的一個爪牙,利用爪牙和爪牙聯絡,就算像現在這樣東窗事發,景元初也可以用一招苦肉計免得惹禍上身。
這老臣子俯身道賀,這旁人更是附和道:“吾皇英明,我西夏斷不能因為此等妖妃斷送朝政。”
瞧瞧,這不知不覺地又將這罪過都錯怪在了女人身上,景東華眼神微眯起,看著遠方,那一抹倩麗的身影緩緩起身,只是朝著他淡淡地點了點頭,便離開了宴席。
突然一下,景東華只覺得心裡頭似乎空了一塊。
宴席一旁的宮道上,太監和太醫們正匆忙將受傷的景元初抬往就近的宮殿醫治,羲和宮就在這宴席的不遠處,正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寢宮,太子妃早就派了人將羲和宮旁的一個東配殿整理了出來,宮女和太監們早就等在了門口,隨時聽候差遣,太子還在宴席上陪著景東華與大臣討論國事,羲和宮由太子妃坐鎮,倒也是有條不紊。
“熱水。”太醫開啟門,不斷地催促著外頭的小宮女們端著熱水和布條進來,雖未傷及重要動脈。
一番折騰,太醫滿頭大汗地出來,三個太醫輪番問診包紮,背上的衣裳都溼了大半。
“情況穩定下來了,太子妃切莫擔心。”
恰此時,一個臉生的小宮女匆匆進來,對著太子妃和太醫們一施禮道:“皇上遣奴婢來詢問十三皇子如今情況如何。”
為首的太醫擦了擦汗道:“十三皇子沒有大礙,我隨你去向皇上覆命吧。”
這太醫挪動了步子,這小宮女卻是頓住不動,笑著指了指自己手中托盤中一個紫金木匣子道:“這是皇上親自賞的救命紫金丹,囑咐了奴婢要親自喂著十三殿下喝下,怕是不能和太醫一起復命了。”
紫金丹,是用三十三種珍貴藥材煉製而成,藥性溫和,秘方僅僅有當朝皇帝知道,數目稀少,可是藥效神奇,皇上居然將這樣貴重的東西賞賜給了景元初,可見其對這位皇子的看重。
“也好。”太醫沒有多說,準備去覆命。
太子妃眼神微挑:“我隨你去服飾十三殿下喝藥吧。”
這小宮女又是不慌不忙地道:“太子妃已經是太子的正妻,若是再服侍其他男子喝藥,怕是不好吧。”
太子妃微微一笑:“也對,芍藥,你隨她進去。”
芍藥是太子妃身邊的大宮女,做事穩當,太子妃看著這小宮女離開的背影,心裡頭似乎總有些不安定,扭頭對著身邊的另一個大宮女道:“你去傳個口信,就說這邊貌似出了些狀況。”
沒說是對誰傳口信,主僕之間心知肚明。
突然,東配殿裡傳來兩聲悶響,門口的小宮女對著裡頭喊了一句:“怎麼了?”
裡頭芍藥的聲音立刻傳了出來:“沒事,那小宮女不懂事,撞壞了花架子,你去向太子妃稟報一聲。”
芍藥是宮裡頭的大宮女,大家對她的聲音都十分熟悉。
可殿內,暖香襲襲,肩頭被仔細包紮好的景元初半閉著眼睛躺在床榻上,胸膛陣陣起伏,看得出來,雖然傷口很深,可他的氣息還是十分有力的。
而剛才那個說是來送紫金丹的小宮女卻一改在外頭的和緩笑容,她踹了踹腳下那個被她用手肘擊暈的芍藥,又鬆開自己為了學芍藥聲音捏著的嗓子,眼神裡透露出幾分殺氣。
她開啟木匣子,裡頭哪裡是什麼紫金丹,明明是一根銀針,針頭淬毒,和林天師用來威脅景元初的銀針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