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看著男人女人圍著你團團轉你狠得意是不是?白!忱!你、你這個……”
他想要罵她,卻罵不出口;他想要詛咒她,又不知道為何張不開嘴,只能張開嘴,紅著眼,像個傻瓜一樣瞪著她。
可不就是個傻瓜嘛!
他若不是傻瓜,也不會只與她見過數面的前提下,就被她迷得亂七八糟了。
就連現在她的手覆在他的臉上,他也只感覺那雙手抓住了他的心。
唐說無力地閉上眼睛,嘴唇哆嗦著。
他若是還有一點最後的自尊,就應該打落她的手,怒罵她,讓她滾。
可是,冥冥之中就好像有一條線拉扯著他,讓他無法走遠,無法傷害到她。
可惡!
“傻瓜……”
她低沉的聲音猶如嘆息一般緩緩飄落。
唐說就像是一下子被點燃的炮仗,一下子睜開眼睛怒道:“是啊,我就是個傻瓜,你去找你的太女殿……”
“可是,怎麼辦啊?”季凌霄輕笑一聲,歪著頭笑道:“我這雙眼睛只能看到你這個傻瓜。”
唐說猛地僵住了。
季凌霄壞笑一下,整張臉透著一股令人頭皮發麻、兩腿發軟的邪魅感。
“太女殿下哪裡比得上你?”
太、太甜了!
這麼甜的情話從一個大男人口中吐出來,簡直令唐說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可奇怪的是聽下去之後,他全身上下就像是吃了仙丹妙藥一般,簡直精力十足,十分舒爽。
唐說要勉力維持,才能讓自己不至於露出像是小娘子被調戲一般的神情。
“呵,”他露出慣常的嘲諷神情,毫不客氣道:“你以為我是那些沒見過市面的小姑娘,隨你哄騙?”
他剛要與季凌霄擦肩而過,季凌霄手一快,揪住了他的衣袖。
唐說瞪了她一眼,她才笑眯眯地鬆開手。
唐說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看她。
季凌霄朝他招了招手,他哼了一聲,離開了她的視線。
“白兄果然厲害。”楊韶笑容溫柔,朝季凌霄拱了拱手。
季凌霄怎麼聽怎麼覺得他是在嘲諷自己,可他臉上笑容真摯,哪裡有半點虛偽。
季凌霄笑了笑,無奈道:“何談厲害,我說的這些都是發自肺腑,況且子非我,安知我的苦楚。”
楊韶捂著嘴,眉飛入鬢,兩眼笑彎,宛若透過花叢所見的殘月。
“阿韶你可別笑話我了,你這樣笑……”她作勢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隻手去勾他的下巴,調笑道:“……可是會讓我忍不住的。”
楊韶搖了搖頭,握住了她的手。
“我可不敢跟你靠的太近,以免有人吃了飛醋。”
“那阿韶你現在不就是在吃飛醋嗎?”
楊韶不受她調戲,低聲道:“今晚我有事下山,你若是實在挨不過文廟的苦楚,便偷偷溜下來在屋裡睡一覺,畢竟若是有太女殿下給你打掩護,山長也不會不給面子的。”
季凌霄頭一歪,枕在他的肩膀上,輕聲問:“你怎麼知道太女殿下會給我打掩護呢?”
楊韶垂眸一笑道:“她現在可迷得你要死。”
這語氣完全不像是柔軟溫柔的楊錦衣的口味,也不像是吃了醋,倒像是有些瞧不起太女。
季凌霄眯起眼睛,鼻尖兒在他的衣服上輕輕嗅了嗅,還是有那股來自長安的味道。
夜晚,季凌霄不想在上山上受涼,便趁著沒人的時候鑽進了自己的齋房裡。
說起來,自從分到了這個齋房,謝小道是整日裡受罰,幾乎就沒見他睡在齋房裡過,那文廟幾乎成了他的家了;而楊韶則總是有事情、有客人需要下山,所以,來了這些日子,季凌霄反而成了這間房裡的常住者。
季凌霄散開頭髮,穿著褻衣躺在被窩裡,摟著兩個熏籠才為自己的身上增添了幾分暖意。
她想:如今的大周才不過經歷了三個皇帝就變得岌岌可危,這是上輩子和上上輩子都沒有的事情,問題的關鍵大概都在李瓊身上。李瓊如此肆無忌憚,一副不將大周徹底弄倒自己就不消停的姿態,朝堂之上買官賣官成風,賈太師隨意弄權,忠臣良將則被無視、被汙衊,甚至連大周的戰神、對大週中性耿耿的武安侯都被逼到了絕境,更別提陛下的一位太女並非陛下親生,兩個皇子一個嘴歪眼斜,一個不能人道。長安城中有野心越來越膨脹的賈太師,有對皇位虎視眈眈的李明珏,長安外更是有各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