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兒,和自己的賓客們聊聊天,過得簡直是神仙一樣的日子。
李瓊也為了犒勞她,特地命人將嶺南的荔枝快馬加鞭運到長安,好讓她在臨出征前饕餮一番。
季凌霄聽到這個訊息當即口舌生津,還被李瓊好一頓嘲笑。
然而,她絕沒有想到來送荔枝的居然是這兩位八竿子打不著的人。
“李將軍?”
正捏著一個還帶著柳葉的小竹籃看個不停的高大挺拔男人驟然抬頭。
他頭戴金冠,身穿綢袍,風一吹,那綢袍的前襟就緊緊地貼上他的肌膚,勾勒出他的胸肌以及充滿爆發力的腰腹,那根掛著鞭子的金腰帶也緊緊地箍在那截充滿蠻力的腰上,他常在外奔波,原本發白的肌膚已經被曬成了深褐色,就像是燒焦的蜜糖一般,不知道舔上一舔,是不是也是甜的。
那雙眼睛也從灑滿陽光的湖面變成了夕陽下的海面,即便眼角生出幾絲魚尾紋,在那樣沉靜溫和的目光下也會讓所有想要尋找依靠的女人心動。
男人有時候像酒,釀的越久便越醇越香,少年郎憑著一時的力氣能讓女人得到一時的歡愉,如一星爆開的烈火;而年紀大的男人則會用他透過時間磨練出的忍耐與包容,真正讓女人得到回味無盡的高~潮,恰似美酒入喉,那熱與暖一直熨帖進胃裡。
“殿下。”李斯年咧開嘴,露出笑容,連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
季凌霄鼻子一酸,總有一種落淚的衝動。
他變了好多……
從牛奶一般的少年郎變成了焦糖一樣老男人,可不變的是一樣的溫柔。
季凌霄年少的時候遇到了剛剛離家出走從武去的李斯年,那是他最意氣風發的時候,炫目如陽光。那時候的他剛剛加冠,兩人的年紀便已經相差的過大了,更別提她現在變成了更小一輩的李神愛。
君生我未生的遺憾季凌霄如今終於體會到了。
李將軍將手中的籃子往前送了送,笑道:“這是陛下給殿下吃著玩的。”
季凌霄接過了這個籃子,李將軍收回手,她的瞳孔猛地一縮,他的掌心有一條縱貫手指到手腕的傷口,雖然早已經癒合,可留下的痕跡仍然那樣恐怖,可見當時情況之緊急。
她如此反常自然被李斯年注意到了,李斯年只當是她從來未上過戰場因而對他身上的一切都好奇。
“這是握著敵人砍來的刀時不小心弄傷的,不礙事的,殿下上戰場定然穩坐後方,不會遭遇這些的。”
他將手掌攥緊,掩藏進袖子中。
“出兵的日子定了嗎?”
季凌霄邊招呼著李斯年邊問。
“五日後出發。”
她倒吸一口冷氣,“如此急迫?”
李斯年笑道:“殿下放心,兵貴神速,別說五日後出發,當年即刻出徵的次數也不是沒有,那白忱和羅璋不過是些賊匪,對付他們也容易。”
季凌霄立即想到上輩子的她也是如此自信,結果卻吃了一個大虧。
她臉上露出越發鄭重的神情,“驕兵必敗,請李將軍切勿讓兵士有樣學樣了。”
李斯年眼角下拉,溫柔沉靜的眼眸像是夜空又像是滄海,“臣明白,多謝殿下提醒。”
季凌霄連連擺手,“我只是隨口說說罷了,哪裡比得上李將軍你經驗豐富。”
李斯年朗聲大笑,“經驗豐富什麼啊,我只不過是早生了幾年而已,全天下都說太女殿下是酒囊飯袋,臣倒是說這全天下的人都瞎了狗眼了!”
“世人如何看我與我無關。”
“好,殿下說得好!”李斯年撫掌,對季凌霄讚歎不已。
好久不見“老朋友”,季凌霄想要跟他多聊幾句,只可惜李斯年還有公務在身,還要去城外的營地察看不便久留,她便戀戀不捨地一直將李斯年送到門口。
等李斯年消失在視線中,季凌霄才毫無顧忌地握住了陪著李斯年前來的魏良的手。
“本宮的良臣……讓你久等了。”
魏良揚了揚下巴,帶著傲氣道:“臣不負殿下所託,取得了季淑妃娘娘的信任,臣現在這個位置……季淑妃娘娘可是出了大力氣的。”
“本宮果然沒有信錯人。”
季凌霄轉身回殿裡,摸出幾個金子打的荔枝遞給魏良,魏良不收,她就塞進了他的懷裡。
“不過是些小玩意兒,只是這東西是殿下賞賜的,便給魏良你得個好彩頭吧。”
魏良對這些虛榮的東西尤其抗拒不了,他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