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聽白忱的話,當日便啟程返回烏雲山了。
季凌霄所在的半學齋名為“乙一”,齋內三人同寢,但是,當她進屋的時候,屋子裡卻沒有一個人,同屋的謝小道在受罰,那另外一人呢?
她看著屋子唯一一張長榻,突然興奮起來。
半夜,門扉“吱喲”一聲清響。
來人剛走到榻邊,季凌霄便突然翻身躍起,來人作勢抵抗,但她身上的蠻力太大,一下子便把來人掀翻在榻上,她大腿壓在他的脖頸上,狠狠地壓下。
“你不是謝小道?”
“你是誰?”
二人同時一愣。
季凌霄俯下身,鼻尖卻嗅到一抹疏朗的薰香氣息,這味道是長安很流行的冬日薰香。
她慢慢直起了身子,冷聲道:“你若不說出你是誰,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要知道別人的姓名前,至少要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吧?”他聲音甜膩,有一種馥郁鮮花的感覺。
季凌霄眯著眼睛,然而齋內的月光都被周圍的建築擋死,昏暗之中她只模模糊糊看出一個輪廓來。
她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衣襟,緩慢地撫摸。
那人掙扎了一下,發現力氣不足,便放棄了抵抗,任由她摸來摸去。
她的手指摸過他的袖擺,然後按住他的腰帶,探進他的懷裡……
“喂,這樣可做過了。”
季凌霄輕笑一聲,低聲道:“抱歉了。”
那人聲音放緩,有些無奈道:“道歉該有道歉的樣子,這位娘子,我又打不過你……”
季凌霄一驚,他根本就沒有看到她如何能將她的真實性別一眼識破?
季凌霄毫不客氣地在他的胸膛上掐了一把,那人原本的遊刃有餘立刻變成了慌亂。
“你在做什麼!”
“自然是讓你好好清醒清醒,你說誰是娘子?”
“哎?你不是……”他吞吞吐吐道:“你身上有股女人的香氣……”
“呵。”
見季凌霄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樣,那人便以為自己認錯了,頓覺羞愧難當,聲音又低了些許,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你沒有穿書院規定的服飾,你非青山書院之人?”
“在下確實是青山書院之人,只是今日下山訪友,趕在院門落鎖之前才回來,所以並沒有穿院服,這裡也是我的半學齋……莫非兄臺是剛被分到這間齋房的學子?”
話說到此處,季凌霄就不得不從他身上翻身下來,點亮燭臺。
瑩潤的燭光一亮起來,季凌霄便側身望向此人,季凌霄微愣,失聲道:“你是女的……”
那人苦笑道:“兄臺是為了剛才的事情故意擠兌在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