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對自己沒有好臉色。
廳堂用飯的時候,她坐在上首,一桌子的飯菜無不是她所喜歡的。
見所有人目光都凝在她的身上,季凌霄便揀了筷子用了一些,可是心裡放著事情又哪裡用的下。
她隨意吃了一些,便放下了筷子,一抬頭卻見眾人都沒有動筷。
“你們怎麼不吃?”
崔歆笑著搖頭,“不急,且讓我好好看看殿下。”
季凌霄笑道:“本宮有什麼好看的?”
崔歆笑了一下,燭光映在眼底竟讓那雙如墨玉一般的雙眸更顯溫柔。
“殿下清減了許多。”
他眸裡的情感如溫泉水一般,一下子便熨平她了所有焦躁憤恨的情緒。
“宮中突然出了此事,”崔歆心照不宣地與她對視,“當是我思慮不周。”
郭淮直到此時才插言道:“我倒是不知道你在計劃些什麼,你我都是殿下的人,為何還要瞞著我?”
說到此處,慧心也看了過來。
一桌子吃飯的陳玄機立刻推開桌子,藉口彈琵琶離開了。
季凌霄嘆息:“此事說來有些尷尬,玉郎也是無意得知。”她看向崔歆。
崔歆便一五一十和盤托出,自己當初與殿下的謀劃。
慧心與郭淮的臉色越聽越沉重。
若是殿下並非陛下親生骨肉,那該如何是好?
郭淮望著季凌霄,眼中顯出一股瘋狂的偏執,“不論殿下是誰,不論是否為陛下親生骨肉,淮都願一生一世追隨殿下。”
“慧心亦然。”
崔歆抿唇一笑,“歆也非殿下不可。”
季凌霄走到今時今日,可也算得上是鐵石心腸了,可如今聽了這幾人的話,簡直就像是吃了神仙丹藥,身上的毛孔無一不舒爽。
她莞爾道:“本宮可都記下了,若是你們中途反悔,本宮可不依。”
幾人都露出柔軟的神情。
“不知殿下要如何對待信安郡王?”郭淮思量道:“斬草除根是最好的,就怕信安郡王輕易死去會讓殿下聲譽受損,使得天下士子說殿下是不能容人的。”
“本宮會在意這些嗎?”她捻起耳邊的碎髮,笑道:“現在就要受到他們輿論的鉗制,將來可還得了,若是為帝王者都這麼不痛快,本宮倒不如為乞為丐,落草為寇去。”
眾人都把這作為戲言,付之一笑。
她的手指沾著酒水描摹過自己的雙唇,淺笑道:“本宮已經做好打算了。”
似有星輝在她的紅唇上閃爍,那張誘人的唇一張一合:“本宮會讓他死也忘不了本宮的。”
她要將所有的執念一併劃去,從此之後兩不相干。
她耐心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