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國入夷狄則夷狄之。意思是說,融入了我華夏之內,就算是蠻夷,也變成了華夏人,所以,印度人被華夏吞併,就是華夏人,就是華夏的一個新的民族,和其他少數民族一樣,都是華夏民族的一份子。”
某張報紙上刊登了這麼一篇文章,很多人看了後都點頭。
有點道理,民族大融合嘛,華夏自古以來,哪一次不是把其他民族包容在自己之內的,華夏除了漢族,還有幾十個民族呢。
只要過上幾十年,印度人就是標準的華夏人,印度族是組成華夏民族的幾十個民族之一。
胡靈珊放下報紙,鄙夷:“你找人乾的?你丫的是文盲啊!
‘夷狄入中國則中國之,中國入夷狄則夷狄之’,這句話不是孔子說的,要麼是元朝的許衡說的,要麼是雍正故意曲解的。
這種以簡單的地理位置區分蠻夷和華夏,似是而非。
隨便想想就知道,要是夷狄入中國就是中國人,那麼滿清攻佔了華夏,就是華夏人,還有什麼好驅除韃虜的,哪一天日本人俄羅斯人美國人打進了中國,是不是也成了中國人?
就算這話真是老孔說的,又怎麼樣?
前輩賢達,一輩子不知道說過多少話,有的對,有的錯,從來不存在只對不錯的人。
老孔的黑歷史一打一打的,隨便一揪,都是小辮子,說錯的話,做錯的事,不知道有多少。
哪有因為是某個大賢說的,就必須全部接受,必須毫不質疑的道理?
以為“這是某某某說的話”,便當做是金科玉律的,全部是文盲!”
陶成章擦汗,這種說孔子壞話,誹謗聖賢的話,必須當做沒聽見。
胡靈珊繼續道:“本帝確實有民族融合的意思,本帝要建立一個更大的華夏民族。
只是這個主次要搞清楚,不是‘夷狄入中國則中國之’,而是‘中國佔夷狄,則夷狄中國之’。
是我華夏主動吃了夷狄的血肉,將夷狄融於華夏的軀體中,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不是夷狄生吞華夏,融合華夏。
這吃與被吃,融合與被融合的區別,必須說明白。”
官方的正式解釋一出,報紙上瞬間多了很多支援民主融合論的言語,從高度到深度,從說理到舉例,廣徵博引,超過胡靈珊好幾條街。
胡靈珊大笑,做皇帝就是好啊,隨便瞎說一通,立刻就有一大堆的拍馬屁。
過了幾天,報紙又出新的文章,某個人長篇累牘的寫了心路歷程。
“……鄙人姓吳,聽著像是漢人吧,但其實我是純正的滿人……我家不是滿人貴族,在華夏也做了300年草民了,生活習慣與漢人一般無二……滿清一退出中原,我家每天都膽戰心驚,會不會被人看破了是滿人,驅除韃虜了……為什麼我家在中原落地生根了300年,依然不是中原人,不是華夏人呢?‘華夏主動吃了夷狄的血肉,將夷狄融於華夏的軀體中’,我想我家連滿族的習俗都沒了,滿文滿話都不懂了,算是徹徹底底的被華夏融合了吧,是不是就該算是華夏人了呢,是不是就能堂而皇之的對人言說,我是華夏人,是少數民族滿族人?”
輿論對這篇文章很感興趣。
民族的標準是民族自身的文明,沒了民族習俗,沒了民族語言文字,算不是已經被華夏徹底融合呢?
被融合了的滿人,是不是就是華夏的一份子呢?
辯論很激烈,很多文化名人都加入了進去,不但華國,華夏的各個地區都捲入了這場討論。
話題漸漸轉變,討論的重心,變成了“滿族佔領了華夏300年,算不算華夏一份子”,以及“300年前的罪惡,是不是該無辜的子孫300年後償還”。
等到輿論終於停止了鬧騰,公眾的公議,滿族屬於華夏民族一份子。
胡靈珊看著報紙愣了半天,猛然拍桌:“麻痺!本大師姐被慈禧陰了!”
胡大師姐終於想明白,怪不得總覺得民族融合的理念,推行的這麼順利,原來這所謂的滿人老吳的坎坷心路,以及報紙上大規模的辯論,都是慈禧在背後搞的鬼,
胡大師姐一起貪念,立刻被慈禧看穿了她想要吞併印度族的心思。慈禧微微一做佈置,當年不惜拋棄名聲冒認女兒都沒能達到的目的,輕輕鬆鬆的,悄無聲息的,順順利利的,兵不血刃的達成了。
56個民族56朵花,胡冤大頭悄悄的戴滿了一頭的鮮花。
……
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