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明朗了。
能在大起大伏之下,迅速判斷真正的形勢,毫不猶豫的做出試探,獲得真正的資訊,胡家還真了不起。
“想必這都是胡博明的謀劃,不愧是宣懷的高徒啊。”李鴻章讚歎道。
砍死杭州知府的是胡靈珊?李鴻章鄙視,一個只有蠻力的女子,有個毛用?自古以文為貴,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武力值高有個毛用,當然是居中策劃的胡博明的功勞了。
還有個胡博超,就是賞賜黃馬褂的那個。
一個賣假藥的商人算什麼東西?除了銅臭還是銅臭,怎麼能和讀書人相比。
“為了中堂大人的大計,區區一個胡博明,何足道哉?為了國泰民安,胡博明能以身相殉,必當名留青史。”盛宣懷隨口笑道。
李鴻章點頭,為了國家,有什麼捨不得的?
“這次慈禧老妖婆是擺明了車馬了,那麼,我們就擺明車馬打回去!”
……
杭州樓外樓餐館。
老胡家大擺筵席,宴請杭州官員和富商。
“胡兄,你可是大清第二個紅頂商人,以後小弟的生意,還要多多關照了。”商人們恭維著。
二十年前,杭州城出了整個大清朝最了不起的商人,紅頂商人胡雪巖,資金一度達到嚇死人的2000w兩銀子,簡直是跺跺腳,整個江南都要都抖上一抖的絕代英才。
“胡公雪巖有胡兄繼承遺志,泉下有知,定然欣慰已。”有官員也祝賀道。
酒樓中頌詞不斷,誰都知道,老胡家這是要大大的興亡了。
大清第一個紅頂商人胡雪巖的後人,大清第二個紅頂商人,胡家還能不興旺發達嗎?
胡家的風水真是好啊,祖墳都在冒青煙了!
酒樓外,有個衣著乾淨卻略顯襤褸的英俊少年,邁步走向大堂。
店小二攔住:“客官,今日又貴人包了酒樓,還請見諒。”
少年怒視:“我是胡公雪巖的嫡系子孫,為何不能進去?胡博超假冒胡公雪巖後人,卑鄙無恥!我要向朝廷揭發,胡博超有欺君之罪!”
店小二很無奈,他就客客氣氣的問問,若是有請柬,只管拿出來,若是沒有,他也沒有歧視的意思。不過是有人包酒樓請親朋好友吃飯,有沒有請柬,有什麼好得意好歧視的?這個少年激動個毛。
店小二也不生氣,常有這樣的少年,跑到貴人的包場中搗亂。又勸道:“客官若是有冤情,不妨到府衙去告狀,小店只是個吃食酒樓,還請客官莫要為難。”
“怎麼?這是看不起我了!”少年怒吼,音量有多大放多大。
評書上寫了,只要在達官貴人的酒席中大肆吵鬧,必然會有貴人出面詢問緣由,他就或淚流滿面,或意氣勃發,或堅強不屈,或才氣縱橫,由此獲得貴人的賞識,一舉掀開胡博超假冒胡家後人,謀奪胡家產業的真相,然後,三省巡撫出面公堂會審,明辨是非,胡博超狗頭落地,胡家財產全部被公正的交還給了他這個胡雪巖的真正後人,從此,他就將作為紅頂商人,將一展才華,縱橫官場商場,踏上人生巔峰。
樓外樓內,果然走出一個人,看衣著,非富即貴,少年精神大振,嗓音又大了幾分:“……我才是胡雪巖的真正後人,胡博超是假冒的!”
步出酒樓的那貴人皺眉道:“還愣著幹嘛,先打了出去。”
“是。”店小二應著,招呼來幾人,亂棍打下。
少年大怒:“我才是胡雪巖的後人!我才是真正的紅頂商人!你敢打我,朝廷誅你九族!”
“動作利索點!”那貴人不耐煩的道。
幾棍落在少年頭上,少年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幾人熟練的將少年拖走,遠遠地扔在角落裡。
那貴人警告道:“看著點,遇到這種打秋風的少年,莫要理會,直接打了出去。”今天可不是尋常酒會,樓上非富即貴,萬萬不可出了差錯。
店小二認真點頭:“是,掌櫃。”
那少年以為的達官貴人,只是樓外樓的掌櫃。
從來沒有見過大世面的少年,簡單的認為,在就樓下喊幾聲,就能整個樓都聽見,他不知道,這種接待貴人的名家酒樓,從來都是有良好的隔音簾子的,即使樓下喊得再大聲,樓上赴宴的眾人,在勸酒聲,歌舞聲之下,完全聽不見。
早已見多了諸如此類的痞子搗亂的樓外樓掌櫃,早已練就了一副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器宇軒昂的少年,其實就是一個毫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