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羽不自覺地彎唇一笑,快步到了皇后近前,屈膝行禮,“臣妾拜見皇后娘娘。”
“免禮。”皇后語氣溫和,並沒站起身來,仍舊摟著如意,捧著它的傷爪心疼,“傷得很嚴重麼?”
裴羽如實回道,“起初疼得厲害,走路一瘸一拐的,抹了藥膏之後好了不少。今日走路只是有些彆扭的樣子。”
“那怎麼包紮得跟粽子似的?”皇后不解地望著裴羽。
裴羽就把如意撕扯棉紗、清風用辣椒水阻止的事情說了。
皇后輕輕地笑出聲來。
如意則一味往皇后懷裡拱。裴羽一看就知道,它與皇后很是親暱。
皇后素手不斷地撫著如意的背,“我們如意這次可受苦了,等我得空幫你好好兒訓斥吉祥一通。”
完全認定是吉祥太淘氣才導致的。裴羽忙道:“是臣妾不盡心之故,沒叫人好生照看。”
“吉祥那個禍胚,多少人看著也能闖禍。”皇后無奈地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她自己把愛犬慣出來的,沒法子的事兒。
裴羽連忙請皇后進室內說話。
皇后慢悠悠地走向廳堂,視線不離身側的如意。
如意一高興就會忘記自己的爪子不宜跑動,這會兒走路的樣子更彆扭了。可它也知道,不論裴羽還是皇后,都沒有抱它的力氣,只好自己走進室內。
進門落座後,裴羽命丫鬟打水,先請皇后淨手,隨後又喚人上茶點。
皇后在三圍羅漢床上落座之後,便拍拍身側的位置,示意如意上去。
如意則在裴羽跟前立著,仰頭看著她。
皇后不由莞爾。
“快去吧。”裴羽低聲對如意說。這種簡單的言語,如意是完全明白意思的。
如意這才跳到了皇后身側,乖乖地坐著。
“問你點兒事情。”皇后指了指近前的椅子,態度隨意而親切,“坐下說話。你再拘禮我就走了啊。”
裴羽含笑稱是,依言落座。
皇后問起崔家姐妹兩個屢次登門的事情,“怎麼沒完沒了地糾纏你呢?”
“臣妾也不知情。”裴羽老老實實地道,“以前從未見過,她們卻一定要登門。”
皇后啜了口茶,又問:“那麼,那次只見阮大小姐卻不見她們,又是怎麼回事?”
裴羽就把當日事情的經過說了,末了道:“臣妾覺著她們的行徑不合禮數,又不知她們到底是何居心,當時也想不到別的法子,就讓她們吃了閉門羹。”說著話就反應過來,委婉地道,“皇后娘娘怎麼知情的?是不是臣妾做的不妥當?”這一定是有人拿這件事到皇后面前搬弄是非了。
“有什麼不妥當的?這是你自己的家,不想見的人本就不需耐著性子應承。”皇后笑道,“這不是崔夫人一大早跑進宮裡跟我念經去了麼?提了提這檔子事。”
裴羽釋然,又覺得皇后說起崔夫人的言語有趣,微微一笑。
皇后和聲道,“日後出門時謹慎些。在宮裡倒是無妨。”
裴羽為此有些感動,“是,臣妾謹記。”
皇后笑盈盈地端詳裴羽片刻。裴羽對崔家姐妹的態度,意味的是已經知曉蕭錯與崔家的過節,應對的方式其實很有趣,軟釘子何嘗不是更讓人窩火?她站起身來,“就這幾句話,我趕著去醉仙樓用飯,得閒再來串門。”又揉了揉如意背部的毛,“乖乖養傷,可要快點兒好起來。”
醉仙樓的老闆娘,是皇后多年的好友。裴羽曉得這些,自是不會出言阻攔,舉步相送。
如意猶豫片刻,還是跳下地,慢吞吞地跟在裴羽身側。
兩女子走到垂花門附近的時候,蕭錯與吉祥迎面而來。
蕭錯的錦袍上印著不少吉祥的爪子印兒。
皇后與裴羽都笑起來。
吉祥看到如意,立刻撒著歡兒地跑上前,倒是沒嬉鬧,只是湊到如意跟前,輕輕地用頭拱了一下。
如意不搭理它。
吉祥也不在意,抬爪子要推如意。這期間,如意身形一扭,用力地撞了吉祥一下。吉祥差點兒摔倒,自然是要報復回去的。
不過片刻功夫,兩個小傢伙就又嬉鬧起來。比起以往,只是小打小鬧。看得出,如意並沒有為了吉祥耗費力氣害得自己爪子疼的打算。
蕭錯走上前來,問皇后:“要走?”
“嗯,去醉仙樓吃飯。”
“聽說那兒的帶骨鮑螺不錯,受累叫夥計送兩盒過來?”蕭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