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更稱病好幾年,宮裡宮外的人都認定你要是死了,便是死在了女人的溫柔鄉里。做戲這麼久,你也辛苦了。”
江夏王聞言不由得飛快瞥了一眼師琳琅,面上浮現出怒意,“母儀天下之人,竟是這般口無遮攔!”
皇后淺笑盈盈,眸子裡的光芒卻是寒涼之至,“我這不也是為你正名麼?惱羞成怒是何苦來?你敢發毒誓保證琳琅不知道你和長平是什麼貨色?我就是心毒、嘴也毒的人,往後給我安排罪名的時候,直接去跟皇上告狀就行。我真沒閒情聽一個大男人如長舌婦一般數落我種種不是。”說著端了茶,“言盡於此,改日再聚。”
江夏王氣得臉色都發青了,卻不能壞了宮裡的規矩,只得起身告退,與師琳琅一起離開。
皇后則是狡黠一笑。就是佔理的人到了她面前,都只能落得個氣個半死的下場,更別說一點兒理都不佔還敢信口雌黃的人了。一個大男人,好意思來指責她,她就好意思挖苦回去。
隨後兩日,江夏王分別將方浩、林順喚到眼前,詢問長平郡主被懲戒的事情只是個由頭,實則是要他們聽從自己的安排,聯名彈劾崔振、蕭錯在府裡對一個弱質女流動私刑、下毒。
方浩、林順也不敢隱瞞江夏王,把蕭錯握有自己親筆口供的事情娓娓道來,態度分明:你要是能把口供拿回來,我自然會幫你為女兒出氣,要是做不到,那你就只能另請高明,我們是無能為力。
說白了,江夏王遲早要離開京城,可蕭錯、崔振卻是前途無量,不出意外的話,餘生的官職會越來越高,地位會越來越穩固。這其中的輕重都不需權衡,又是打心底怕了蕭錯、崔振,除非瘋了才會為江夏王所用。
末了,方浩低聲道:“王爺應該知情,當日世子爺在場,並曾允諾此事再有後續的話,他會出面為濟寧侯與崔大人作證。”
江夏王的心情可想而知,要多暴躁有多暴躁。
可就是這樣,他在王府後宅的日子依然是活|色生香。一名側妃、一名侍妾來到京城服侍他。她們是隨他一同離開封地的,只是先前他是策馬日夜兼程,她們則是乘坐馬車從速趕來,進京的日子便稍晚了些。兩個人住下之後,王府夜夜笙歌。
師庭迪聞訊後,鼻子都要氣歪了。正是這當口,江夏王找到他面前,責問他因何胳膊肘往外拐。
“她打的是讓蕭夫人一屍兩命的歹毒主意!我為什麼要幫她?我沒當場把她打死就不錯了!”師庭迪滿臉怒氣,“還有你,你來到京城了,怎麼還是每日尋歡作樂?看這情形是要常住一段時日了?那好!你在京城,我回王府!我可對丟人這事兒沒癮!”
江夏王險些氣得跳起來,“你這個混賬東西,知不知道什麼叫子不言父之過?!”
“那我該怎樣?”師庭迪也真是被氣急了,“秉承你的做派,還是效法長平?!你年紀也不算太大,抓緊再生個兒子算了!這勞什子的丟人現眼的世子我早就當得反胃了!”說完騰一下起身,分外暴躁的拂袖出門,在居處憋悶的謊,到蕭府找蕭銳大吐苦水。
江夏王得知他與蕭銳的交情之後,氣得腦仁兒直疼。
兒子跟他對著幹,那個貴為九五之尊的皇上也給他添堵:因著崔毅遇襲一事不能及時捕獲行兇之人,皇帝為了安撫崔家,冊封崔耀祖為英國公。
至於國公世子人選,就是崔耀祖要上摺子請封的事兒了。
崔耀祖領旨謝恩之後,對世子一事並不心急,還是留在家裡過清閒日子。禮部有與他相熟之人,閒來去崔府做客時,不免詢問他為何還不上請封的摺子——畢竟,這類事情不是短時間可以有下文的,從遞摺子到皇帝批示,正常來講,需得三五個月的光景。
崔耀祖就苦笑,說家裡家外亂糟糟,自己都不能確定能否保住爵位,怎麼可能急著請皇上冊封世子。
別人一想,崔家這兩年的糟心事實在是太多,也只能予以同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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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世子張旭堯臘月娶妻。裴羽和二夫人一同前去喝喜酒,遇到了阮素娥和她的婆婆,還有阮夫人等等相熟之人,幾個人說笑著等到吉時,去看一對兒新人拜堂。
裴羽是第一次見到張旭堯,是個沉穩內斂、難掩鋒芒的年輕男子,很是出眾。
禮成之後,送新人到洞房,一眾女眷跟過去看新娘子。
新娘出自書香門第,氣質嫻靜,笑容溫婉,一身的書卷氣,眾人俱是滿口稱讚,並沒逗留多久,便返回宴席間——門第越高,辦喜事越沒那些個鬧哄哄的名為鬧洞房實則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