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話可說,也容著我跟你絮叨幾句。不然,我總擔心你無心跟我過下去,整日裡胡思亂想,哪裡有心思打理家事。”
“好,答應你。”蕭錯允諾之後,務實地問道,“這兩日可曾遇到棘手的事情?”之前他只管發話,命管家與幾名管事儘快幫她當家立威,有不知好歹的只管從重打發掉,別的並沒詢問過。
他的承諾讓裴羽滿心愉悅,語氣變得輕快,“沒有,跟孃親學過這些,可以應付。”
“那就好。”蕭錯又問,“平日悶不悶?都是怎樣過的?”
“不悶。”隨著交談,裴羽不自覺地放鬆下來,身形動了動,調整到舒服的姿勢,“大多是上午習字、理事,下午做針線或是看書。有客的時候例外。”
所謂有客,指的是裴夫人或二夫人過來找她說說話。每日不過幾件聽來都覺枯燥無趣的事,不悶只是源於甘之如飴。思及此,蕭錯有點兒不落忍,反手將她的手納入掌中,卻是不知該說什麼。
他掌心灼熱,力道輕柔,裴羽只是本能地掙扎了一下,念及二夫人,不由好奇地問他:“我一直不明白,你怎麼會讓二叔先於你成親呢?”
蕭銳小他兩歲,十八歲與二夫人拜堂成親。而那時的蕭錯已是聲名遠揚的悍將,加之俊美無儔,想嫁他的女子、想與他結親的門第比比皆是,他一概回絕。
“那時候——”蕭錯回想一下,“已無戰事,而殺伐未止,險象環生。我樂在其中,但不確定能否倖免於難,便無娶妻的心思。”
“你是擔心自己出事,誤了別人的一生。”
“只是不想平添一份牽絆。”這方面,他沒必要讓她對自己高看一眼。自認沒資格成家的時候,便只是置身事外,沒想過那麼多。
“哦。”裴羽抬臉看著他,欲言又止,眼中有著擔心。
蕭錯對她牽唇一笑,“如今已安穩下來,放心。”
裴羽唇畔綻放出愉悅的笑容,單純澄澈的目光變得溫柔似水,“我不是擔心自己的處境,只是擔心你。以往你一些事,叫人聽著都會心驚肉跳,可到底離你太遠,不過是欽佩或畏懼你,眼下又是不同。”
蕭錯的拇指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她的手背,語聲柔和,“有何不同?”
“眼下已經是夫妻,之於你,不再是不相干的人。”不會再有畏懼,欽佩變成了設身處地著想之後的擔憂、後怕。
“明白。”蕭錯斂目凝視著她的容顏。面若桃花,唇如點絳,齒如含貝。以往她自然也是這般悅目的容貌,只是到今日才在他眼裡鮮活動人起來。
裴羽唇畔笑意加深。這時候,廳堂裡自鳴鐘報時的聲音傳入寢室,